“我去,这……这怎么野猪还来了!”大头一见那呲牙裂嘴的野猪群,顿时吓得够呛,赶紧四下搜索趁手的家伙式。
陆拂石却一边将山泉水灌输水壶放在炉火上,一边淡淡道:“别紧张,让它们进来吧。”
我们三个赶紧在草房前坐下,看着眼前的“奇观”。
只看见这些松鼠、乌鸦和野猪都安静地进了院子,分成三个区域站好,互不干扰。
然后陆拂石从屋里便拿出了玉米、栗子还有些杂粮,洒在了地上。
这些小动物也不争抢,安安静静地咀嚼着,各自吃着各自喜欢的东西。
此时水开了,陆拂石便开始给我们沏茶。
茶叶暗绿色,透着一股子清香。
沸水入杯,马上就沁出一抹淡绿,茶香四溢。
我迫不及待举杯小啜一口,茶汤鲜而厚重,微苦,但咽下去后,马上舌尖就有一股馨甜。
“茶是我在山里自己采的,也是自己炒的,学的是古唐法,不过还不得当,三位将就着喝吧。”陆拂石说着,站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第一拨吃饱了的乌鸦已经振翅飞了起来,它们纷纷在陆拂石面前盘旋了一圈,才离开。接着是那些胖的肉呼呼的松鼠,顺着陆拂石的大腿爬上去,撞了撞他的手掌心,然后才依次离开。最后是那些野猪,他们把地上所有残留的粮食吃的一干二净,朝陆拂石哼哼几声,才憨头憨脑地离开了。
这人和动物默契的就像是上下班打卡。
“陆师父,您这是动物园园长吗?”大头一笑道:“头一次看见,野猪还朝人点头哈腰的。这要是天天来,你得多少粮食喂它们啊。”
陆拂石一笑道:“人有脸面,动物也是一样,它们不会天天来,一般连续阴天的时候才会来一次。动物们不喜欢没月亮,就像人不喜欢没太阳一样。看样子,又要连续阴天了。至于粮食,这房周有一亩多空地,我一个人能吃多少?它们爱吃,也是我的福分。”
阿芦幽幽道:“刚才那只头上顶白的乌鸦有些年头了吧,肯定已经到了吐丹的阶段了,你修道,见到他却熟视无睹?”
“人修道,那动物为什么不能修道?谁说人修道就要对妖物出手?”陆拂石淡淡道:“终南山从来就不只是人的,这里人鬼妖灵都有,你们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许多会光顾我这屋舍的呢。就像阿芦姑娘,你不也在和一个天师结伴而行?三位,喝茶吧。”
宋叹摸了摸肚子,正色道:“陆师父,这茶是不错,可我们饿呀,你这晚饭是啥?有没有烧鸡肘子?回锅肉或者木耳菜都行,最差玉米饼子大馒头总有吧?”
陆拂石抱歉一笑道:“对不起,还真没有。我在山中苦修的时候,过午不食,吃喝茶,不吃东西。不过,家里有米,还有咸菜,您们可以自便,至于肉类,确实无法满足您。”
“行了,饿一顿也死不了,那树上有枣子,窗台上有干果,我包里还有一袋牛奶,你都吃了,凑合一顿算了!”我朝大头道:“就当是减肥了。”
“我倒是无所谓,膘肥,饿上顿没事。阿芦人家不吃饭都行,我担心的是你。你现在需要营养。”大头道:“食补同源,你吃不饱,那伤口咋愈合?”
陆拂石闻言,上下又打量着我道:“罗兄弟受伤了?还真看不出来。如此气色,可能已经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还多了。我也小懂一点医理,能让我给你切切脉吗?”
我知道,从第一次见面,他或许就看出我和别人不太一样来了,此刻就是想借着由头,确认一下他自己的猜测而已。
“那就有劳陆先生了!”我伸出手,让他请便。
陆拂石切了切我的寸口,面色平静,然后又上前一步,切了切曲池,微微一笑道:“宋信士不用担心这位罗兄弟的身体了,他虽有外伤表现,但肠胃骨髓已经恢复了。”
说完这话,陆拂石便筛茶不语了。
很明显,这两句话就是搪塞一下,他是有其它发现的。
我记得白薇说过,我的脉搏和正常人不一样,既然陆拂石小懂医理,那就不可能不知道。
“陆先生还有其他什么话要说吗?”我追问道。
陆拂石喝了一口茶道:“给您治病的人是个医道高手,我远不如人,这他比,我就是个门外汉,所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罗先生和我想的一样,经脉强劲有力,内力惊人,陆某佩服。”
“呵呵,陆兄什么都说了,怎么偏偏没提我的经脉异常啊。”我一边我那个炉子里添柴,一边道:“看来,陆先生也有言不由衷的时候。”
陆拂石一愣,抬头笑道:“罗先生若是自己不提,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这人脉妖脉没什么本质的不同,天地万物,谁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我确实看出了兄弟属于妖脉,可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您的秘密。但既然兄弟认为我如此做属于言不由衷,那我就多说一句,你来终南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