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奴柘还在强挑着眼皮等着我们。
也难为他了,几瓶酒下了肚,竟然还没睡。
小东西好奇这一晚上我们都干什么去了,追问个不停,我也没精力再说话,任由着宋叹神乎其神地给他胡编乱造。我们两个在狗场的劫后余生,被他几乎改编成了云城版的敢死队……
实在是太困太累了,身上的伤口也开始丝丝络络地疼起来了,吃了两粒止疼药,又吃了一把各种消炎药,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九点多钟,宋叹把我叫醒了,说还有半小时,火车就要开动了。
我骂他,为什么不早点把我叫醒。
宋叹拿着手里的针道:“我都叫你一个小时了,你睡得跟头猪是的,一动不动。我要不是拿针扎了一下你屁股,你还不醒呢……”
我靠!
我说为什么我屁股怎么像是被蜂子蜇了是的。
我本想骂他两句,可爬起来却感觉肩膀和肋骨上火辣辣的疼。解开衣裳看了看,伤口还是肿了,淌着浓水……
“这么严重?”宋叹一脸的痛苦,嘬着嘴角道:“要不还是明天去吧,今天先去医院消消毒,缝两针……”
我直接穿上衣裳道:“死不了,关于受伤我有经验。小时候在山里,有一次被猞猁咬了一条肉去,炕上躺了半个月,硬扛下来,不也好了嘛。”
“真畜生啊……”宋叹撇嘴道。
收拾完了,我和宋叹才想起奴柘来。
我和宋叹去了,它怎么办啊。
这小东西没身份,坐不了火车啊。虽然他这么大点的孩子不买票,但终究得登记……
“要不你就留在云城吧,房间里有酒,你自己爱咋造就咋造。”宋叹道。
奴柘却不愿意,坚决要随我们去。
宋叹道:“那你就变成原形吧!带一棵植物上车,谁也说不出来啥。”
奴柘还是不同意道:“我化成人多难呢?每现原形一次,我得耗费多少精力和修为啊。”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以为你是爹啊!”宋叹无语道:“要不我和罗老板先走,你一路逃荒步行南下吧。”
奴柘确实是个问题,这家伙没有身份,以后东奔西走不好带。
而像它这个级别,现原形的话,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就他这点修为,折腾几次就得把修为耗光……
除非,能增加它的修为,让它在人形和原形之间转化自如。
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马上还有半小时就开车了,必须临时决断一次了。
“这样吧,两条路。”我正色道:“不用你主动幻化原形,你可以被动接受,这样就不用你的内力了。第一,被我用五雷印打上一巴掌,把你打成植物的模样。第二,用点所谓的腌臜之物,破了你的人像,让你恢复原形。虽然这样你不用耗费修为,但也有代价,前者被打了之后,你可能要受伤,毕竟这力道我无法控制。后者嘛,没啥副作用,就是有些恶心……”
“那啥是腌臜之物?”奴柘小心翼翼问道:“不会是朱砂、雄黄、狗血之类的吧,那可不行,那还不如你打我一下子呢。”
宋叹咧嘴笑道:“亏你还修妖呢,腌臜之物是啥都不知道?小孩的戒布子,女人的骑马布,牲畜的杂碎内脏,不在室男人的屎尿……”
“行行行,行了!”奴柘一听,便嫌弃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听起来就埋汰。”
“废话,干净了还叫腌臜之物吗?”宋叹道:“你赶紧选择,否则,就迟到了……”
奴柘权衡半天,最后还是在我的五雷印和腌臜之物中选择了后者。
“那……那就腌臜之物吧!”奴柘嘀咕道:“小孩的戒子没处找,女人的骑马布是啥?不会是姨·妈巾吧……这个坚决不行啊。动物的杂碎也没有啊……不在室男又是啥?”
宋叹咧嘴笑道:“在室男呢,就是处·男,老罗这种。非在室的就是我这种了,哈哈。放心,亲兄弟,我只给你整稀的,不整干的,哈哈。”
奴柘一脸的身无可恋,最后还是哭丧着脸跟着宋叹进了卫生间。
一分钟后,宋叹忍着笑,捧着刷牙杯出来了,里面插着一株湿漉漉的小灌木……
就这样,最终我们还是赶上了火车。
高铁上,宋叹联系了老岳头,这老岳头一听说我要去姑苏,破锣嗓子差点把宋叹的手机骂冒烟了。
但最终,还是心平气和下来,答应带我去见白薇。
宋叹叮嘱我,到了姑苏,万一白家人找你麻烦,你也得忍着,谁让你把人家的闺女丢下,撞成了残疾呢?
我说我知道。
宋叹又接着说,如果白家对你一反常态,反倒很客气,还试探着用各种荣华富贵利诱你,你就借着上厕所出来,赶紧开溜,和我北上。
“这又是因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