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儿子,你倒是孝顺,活埋了干爹,还给买纸扎!”我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我去……妖爷,你……你没死啊!”
奴柘又惊又喜,可心里又紧张的不行,颤颤巍巍往回走。
“妖爷,你……你在这都躺了七天了,不是我不相信你还活着,你总得证明一下,你……你没变成丧尸或者厉鬼吧?”
证明?我倒是想证明。
可这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来气,四肢动弹都费劲,一张嘴,沙子哗啦啦往嘴里灌,我拿什么证明啊!
“你妹的……四十二度和五十三度,你更喜欢五十三度。清香和酱香比,你更喜欢酱香。倒杯子里和对瓶吹你更喜欢对瓶子吹。”我不顾嘴里的沙子努力说道。
“妖爷,你果然还活着啊,天下最懂得我的人还得是你啊。别急,我这就扒你出来。”
奴柘总算是相信我还活着了,赶紧手脚并用,一通狗刨,将我的脸从沙子里巴拉了出来。
我使劲拨浪了一下脑袋,甩去脸上的泥沙,这才能睁开眼。
熹微的洞光下,奴柘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睁眼了……妖爷,我亲爱的妖爷,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呢!”奴柘哭哭啼啼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我的脑袋。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结果差点又被他闷死过去。
等这家伙激动完了,松开我,我才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两尺多高的泥土呢,难怪动弹不了。
我见这些土呈淡紫色,细密如沙,好像不是这山洞中物,便问道:“你这是从哪搞来的土给我做的坟啊。”
奴柘道:“妖爷,你有所不知,这种土叫紫碳泥,不生虫。我寻思着,你客死他乡,本该把你带走。可一来不知道你的故乡在何处,二来,我也背不动你这尸身。所以,无奈之下,就只能把你安葬在这狸子洞了。这洞中倒是冬暖夏凉,可终究虫蚁出没。您活着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死了我也不能让这些小虫糟蹋了您的肉身。于是,我这几天在山里转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了这紫碳泥。我用这紫碳泥给您做坟,那些虫子就不敢前来了……”
奴柘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我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被阿爷差点宰了的时候,我没哭,和李老太同归于尽的时候,我也没哭,可此刻真的是触动太大了。
在我昏睡的时间里,隐隐约约听见的那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原来就是奴柘在拼命往返山中运输紫碳泥。它两尺高的身体,这些土一定是花费了它极大的精力和心血。
“妖爷,你怎么还哭了?”奴柘看着我,心疼道:“一定是这些天屎尿未排,憋得是不是?”
你妹!
你见谁的尿还能从眼睛里憋出来啊。
“别废话了,赶紧刨土,把我放出来吧!”我无语道。
奴柘一边刨土,一边喃喃道:“可惜了我好几天才给你做出这么个坟来,竟然没用上……妖爷,这些土就留在这吧,说不定你什么时候还能用上。”
呸!
乌鸦嘴!
本来刚才还被他感动着,现在恨不得揍他一顿。
奴柘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我上半身的泥土都挖掉了,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将身体从泥土里拔了出来。
“妖爷,你……你确定您没事了吗?”奴柘上下打量着我,道:“你还是活动活动筋骨吧。躺了七天了,内脏都该臭了……我听说好多人说,有些人昏迷之后迅速清醒,看着像是死而复生,其实都是回光返照。万一你也是这种情况,趁着这土还在,我也方便再埋你……”
你大爷的,这说的是人话嘛。
不过,话虽然难听,倒也不差。
那天我数不清自己到底进行了几场殊死搏斗,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留了多少的血,躺了七天又重新站了起来,甭说奴柘,我自己都怀疑我这是诈尸。
我先是活动了一下大腿,尤其是右腿,毕竟,那天我挨了几记闷棍,当时已经成了瘸子。可没想到,此刻两条腿活动自如,一点受伤的感觉都没了。
再动了动个肩膀,同样如此。那天被李老太几乎切断的肩胛,非但没有痛感,就连皮肤上都没有一点疤痕。
“怪了……”我喃喃道:“就算能愈合,也没有这么快吧。”
奴柘道:“我就说吧,你是妖,人哪有这种愈合力。”
时至此时此刻,我的内心里,对于是不是妖,已经没有那么敏感了。
生来我命,人也好,妖也罢,都这样死里逃生了,我还在乎?
“妖爷,你这算是康复了?还是暂时保命而已啊!”奴柘问道:“那个药王谷的小谷主不是说了,如果你身体里的妖识继续做大的话,你死的更快。那天你和老畜生决战的时候,俨然是已经将克制妖识的毒液都耗尽了,那你现在……”
我摇摇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