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才意识到,这黄皮子可不是在和我闹着玩,它是故意把我引到这来的。
再看地上的人耳朵,虽然已经乌黑发臭,但从耳廓的形状和那耳垂上的孔洞来看,这显然是个女人的耳朵。
再联想到这地上的女鞋,还有这林子里这些破烂衣裳和丢弃物,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念头直涌上心头。
“黄爷,萍水相逢,兄弟我谢过了!”我朝黄皮子拱了拱手。
这黄皮子也不自谦,竟然也朝我抱了抱拳。
好家伙,都说出了山海关,百兽都是仙,没想到在这湘地,竟然也碰上了个大仙!
我也不再寒暄,赶紧撒丫子往回跑。
好在,时间还够。
刚才那老女人说,让我一刻钟之后在小门等待,现在前后还不过五分钟,以白薇的身手,还不至于一下子就被人算计了吧!
我上前推了推小门,门被封的很死。
朝着门缝里看了看,也是一片乌黑。
事已至此,只能硬取来了!
我朝后退了两步,一个加速度爬上了围栏,纵身就跳入了院中。回头看着小门旁,分明竖着一把锋利的长矛。
打量了一眼这院子,前后一共有三个建筑。
每一个建筑的两侧又横建了两个廊房,廊坊之间还有走廊连接,也就是说,实际上院里所有的建筑都是互通的。
建筑的风格和镇子上的吊脚楼截然不同,下面是青砖,上面则是木构,没有二层。窗户也很狭窄,前后都只有一个门,看上去就很压抑。
我也来不及多想,放轻脚步,从正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比我想象中还要黑暗,一进去,正面就有一尊神像。
神像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头饰则是典型的苗地风格,按理说,这神像并不丑陋,但因为环境的压抑所指,猛地看上去,这瓢儿姑的模样竟显得有些奸邪。尤其是神像的嘴唇,被下面的烛火映照的红彤彤的,怎么看怎么吓人。
“小伙子,你怎么进来了!”我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侧面的廊道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冷淡的声音。
我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正眼一瞧,正是刚才那女人。
“白薇呢!”我冷声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瓢儿姑看病的时候,男人不能进来。就算要进,也得等到一刻钟之后。”女人摇摇头道:“你这么不守规矩,会害了她的。”
“少废话!”我逼视着她,大声道:“恐怕一刻钟之后,等我再进来,你把尸体都处理好了吧。”
“小香客,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可去过竹林了!”
“呵呵!”这女人不怒反笑,那张不算年轻的人,此时倒是有些风情,摇摇头道:“小兄弟,你是见了黄皮子了吧。”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我在竹林里看见了什么了?”
“呵呵,当然,你不是第一个进来这么说的人。”女人笑了笑道:“算起来,那黄皮子和我做邻居也有三十多年了。我给它同享香客的供果,它不给我找事,彼此倒也相安无事。谁料,上个月,八月十五香火会,我只是没有按照往例,把香客送来的荤菜分食用给它,它便恼了火。捣烂了我的神坛,还啃倒了香火,差点没把庙宇烧了。我一时恼了,就用寺院的矛枪吓了吓它,它却变本加厉,引着我不少的香客去了那竹林。又是什么人肠人肚,又是什么心肝血脑,有人甚至还在那看见了无常鬼呢。呵呵,唉,这畜生就和世人一样,贪心作祟,欲壑难平啊。”
看着她脸不红气不喘,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样子,我一时也有些怀疑了。
也是啊!
这年头,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似乎也不太那么现实。
再说了,那黄鼠狼来的也确实巧合。
它怎么就知道我会相信它?
万一那些鞋子和挖出来的人耳朵都是我它给我制造的幻觉呢?
“白薇在哪?”我缓和了一下态度,但还是坚持道:“我不管你们这的规矩,我现在就像见到她本人。”
“唉,我就说过。心不诚,绝不灵,你们这些外地人啊,只会添乱!”女人指了指身后的走廊道:“从这过去,她就在后殿呢。你们参观几眼就走吧,其它的恕我无能为力了!”
女人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
管他呢!
反正我现在得看见这丫头。
宁可错怪,不能错过。
我按照这女人指的路往前走,您女人也跟在我的后面。
只不过,等我见了后殿的时候,她人却不见了。
白薇确实就在殿中,安静地坐在蒲团上。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杯茶。白薇的对面,是个展示柜,柜子上放着不少的小物件,其中,还有几个黑漆漆的小陶俑。
一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