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如织,明灯过千,耳边孩童嬉笑打闹,身后母亲无奈的喊道:“慢点!…”
孩童活泼的如同飞散的鸟群一般,追逐开来。其中一个如同游鱼入海一般瞬间没入石桥的人流中。
清河面上漂浮着盏盏各色特异的河灯,火光灭去时余烟袅袅。
摆渡人头戴帷帽,支撑着长竹杆,唱着格外喜庆的民间歌谣。游船内载着穿着新衣的女子,摆渡穿过种类繁多的河灯时水中略起层层涟漪。
人实在有些多了,上了桥婉宁便被人群裹挟着与林玦冲散。
仿佛是周密计划过一般,熙熙攘攘的被推拒出了人潮后,便忽然便面见两个男子朝她走了过来。而这两个男子身后便是面色凝重找人的林玦,她与林玦仅仅只有几步之遥。
婉宁本想呼唤林玦,可看到这二人时,她心中另有成算。
她余光看向屋檐上方的黑影,装作急促的朝着人群外走去。
见婉宁似乎发现了他们,有些慌不择路。这两个人便跟随的肆无忌惮起来。
二人追逐着,穿过多条胡同小巷,最终将婉宁围堵在了死胡同深处。
“两位跟了一路了。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犯事?”婉宁沉声质问?
其中一面上带疤男子,目光淫晦。“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管你什么天子不天子呢!”
早年便听说过长公主之容,燕国华贵的牡丹,清雅却艳丽,两个极端的词融合而成的女人。
尤其是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眸子圆润却无端的似藏了钩子,叫人不敢细瞧。
一旁的另一个人也跟着吹捧道:“大哥说的是!待会让我也沾沾光呗!”
“放肆!我乃燕国长公主!你们敢对我不敬!就不怕太后和皇帝不会饶过你们吗”!婉宁呵斥道。
伴随着这那刀疤男子吐出口中唾液,一旁的小弟道“长公主!找的就是你长公主你以为我们怕那乳臭未干的小皇帝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你们就不怕我哥哥成王的报复吗!”婉宁仿佛被吓着了一般,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这二人听到成王时安静了一瞬,嘀咕几句的功夫便又重新下定了决心。
刀疤脸道“成王又如何?待我们兄弟二人今日事成之后,应有尽有。”
“大哥别和她废话,公主什么滋味我还没尝过呢!”。小弟催促着。
她‘害怕’的向后退去,直到身体贴上了墙壁,退无可退。而这二人见她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羊羔一般,更是面带淫欲肆无忌惮的想要贴近过来。
“动手,留口气!”婉宁抬起了头,明艳的五官略有些扭曲,面上笑容分明甜腻却让人无端害怕,身体的颤抖是过度的愉悦,而眸中分明满是疯狂的杀意。
伴随着这二人警惕的困惑时,屋檐上的黑影刷刷跃动。几个跨步间包围了这狭小逼仄的巷子。一时间巷子里响起了骨头断裂的脆响,以及被麻布堵在喉间的痛哼。
局面逆转
“你们是谁的人啊”婉宁抚摸着鬓发,笑容甜蜜,若非是如此处境只怕真有人信了她的表象。
“什么谁的人!他娘的!老子……”不等刀疤脸说完。
啪
一旁的羽渡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刀疤脸呸吐出了口中的混着鲜血的碎牙。而他身旁的小弟昏厥了过去,下身全部是血,只怕此生子嗣无缘,他开始害怕了。
“真是可怜,这回可要想清楚在回答啊。”婉宁愉悦的转了一圈,巷子灯火稀少,周遭的灰暗仿佛与她一同沉沦于此夜。
刀疤脸的眼神闪烁不定,他知道今天怕是逃不过去了,但如果说了,幕后之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忽然想起来那幕后之人的话,他大裹着满口的血水含糊不清道:“皇帝!是皇帝!他让我们兄弟俩办的事!!要你名节尽毁死的体无完肤!”
“原来是我的好皇弟啊。”婉宁带着些许低笑,“那便把他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吧,信物若是都没有,那今日就在此处就下一个吧。”
刀疤脸连忙示意信物就在自己的钱袋中。
羽渡一把拽下他腰侧的钱袋子,检查了过后递给了婉宁。
婉宁抚摸着那块温润的羊脂玉佩感慨道:“有趣。”
“殿下,要处理了吗?”羽渡毫无波澜的看着地上被折断筋骨的两个人,仿佛不过是处理一堆杂碎一般简单。
婉宁伸手,袖中掩去了她大半面容,吃惊的吸了一口气后,似乎是震惊的瞪大了这双圆润的眼眸,可她眸中的兴味丝毫没有掩饰。
“杀了他们?…我只是想让你折断他们的筋骨而已…你却想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那我的暗牢还有什么新乐子呢?……嗯…?”。
“属下得令”
婉宁放下掩面的袖袍,朝着巷口走去。忽然福至心灵一般回头,与地上趴跪着的刀疤脸对视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