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拟实境的矩阵中，白灵淼、狗娃、孙宝禄等人的数字化面容依次掠过李火旺的视界。

“或许他们之中有些并非真实？这个世界究竟是否真实？为何如此虚幻，是这里不真实，还是那边才是虚假的？”

李火旺被一个程序化的和尚从地面上提起，和尚继续以虚拟的口吻劝导：“所以你是编程错误的彭质，在你的代码里，任何异常都合理。”

“如果认为他是真实的，去接触一下不就明白了？那个幻象和尚在哪里，走！我陪你一起去验证！”

耳边回响着电子噪音，李火旺指向右侧，和尚生气地拽着他前进。

远处的和尚与李火旺身旁的完全一致，无丝毫异常。

“程序，你还好吗？”和尚走近，李火旺的右手轻轻伸出，却轻易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他说得没错，这个和尚与丹阳子、姜英子一样，只是他的思维生成的虚像。

“那就意味着……”李火旺的脸上浮现极度的痛苦。

“怎样？穿透了吗？看见了吧，我才是真实的，我的话也是真实的！你就是彭质！你不是李火旺，我们必须联手才能——”

和尚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缓慢低头，瞪大的眼睛凝视着刺入腹部的长剑。

“为什么会这样？”和尚震惊无比，他疑惑地看向近在咫尺的李火旺质问。

他的声音带着颤栗：“他明明是虚假的，我说的话不合逻辑吗？我在哪里出错了？你问啊，为什么要杀我？”

李火旺咬紧牙关，握剑的手更深地刺入和尚的腹部。

“你没错，他确实虚假，但我不是彭质，我就是李火旺。”

“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认定你就是李火旺？你刚刚明明相信了啊！”

听到这话，李火旺的神色变得狰狞，双手握剑将和尚推向后方。

“我凭什么都不需要，我就是李火旺，无需任何理由！我不需遵循任何逻辑，我就是李火旺！”

疾行三步，李火旺将和尚顶在一辆自动驾驶马车上，就这样把他固定在那里。

鲜红的数字血液沿着和尚破损的僧袍流淌，虚弱的和尚艰难地看着李火旺：“你……没想过杀错吗？也许我说的……是真的呢？”

李火旺深呼吸，竭尽全力对着和尚吼叫：“你说的是真又如何！你是彭矫又如何！”

“我不在乎！我就是李火旺！我才是她们在乎的李火旺！谁都别想夺走！”

此话一出，和尚彻底低下了头。看着倒下的程序，李火旺颤抖着不停重复：“我才是李火旺，我才是李火旺，我才是李火旺……”

每喊一次，他的杀意便加重一分，脑海中闪过刚才的数字生日蛋糕。

“如果杨娜他们所关心的李火旺真的存在！那我只要找到他，消灭他就行！只要杀了他，李火旺的身份就属于我！”

目睹这一幕，一旁的丹阳子三人形程序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哎……你怎么这样啊，我明明编排得好好的，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呢？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呢？”

死去的和尚突然开口，圆润的头部迅速变形为方形，面部特征与纹理瞬间变为两个漩涡状的圆环附着在方形脑袋上。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李火旺先是一怔，接着狂喜不已。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猜对了，你是骗子！你是骗——不对！你不是骗子！你是坐忘道！你是二饼！”

在看到麻将脸的瞬间，李火旺立刻反应过来，此人正是师太口中让他高度戒备的坐忘道！

“啊啊啊！真烦人！你明明已经上当了，怎么突然对我动手！！疯子就是疯子！！”

二饼的脸快速变幻，成为了一位美艳女性的形象，她迅速在地上翻滚，跃上了马车车顶。而就在她跳上车顶的瞬间，周围的攻击瞬间停止。

当李火旺踏上车轮，登上马车车顶时，二饼已跳出马车阵，与其他外部程序会合。

看着跳傩舞的程序并未攻击二饼，李火旺明白了，这些人显然是二饼召唤来的！什么狗皮斩三尸，全是坐忘道虚构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