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令李火旺全身一阵颤栗。
他仔仔细细地摸遍全身,并未发现自己身上多出一块玉佩,这让他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错,刚才就是个梦,就是在做梦呢。”李火旺心中还残留着惊悸,口中反复念叨。
“怎么了?”白灵淼点亮了油灯,睡眼惺忪地问。
“没事,啥事都没有,你继续睡吧。”
见李火旺并未详细解释,白灵淼也没有追问,闭上了眼睛。
满头银丝的她轻轻依靠在他的肩头,用纤细的手掌温柔地抚摩着他不断起伏的胸膛。
李火旺则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直勾勾地望着房梁上方。“淼淼。”
“嗯?”半睡半醒的白灵淼本能地应答。
“你想了解我的过去吗?想知道我为何会患上那种病吗?”
白灵淼的睡意立刻消散了许多,惊讶地瞪大眼睛,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这是李师兄首次主动提起他的过往。
日日夜夜的相处之中,其实白灵淼早已察觉到李师兄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并非由于国籍差异带来的隔阂,而是一种异常特殊、与众不同的疏离感,不仅是她有这样的感觉,其他人也有类似的想法,只是未曾言说而已。
“其实吧,我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四齐的人。”
李火旺微微一笑,摇头否认。“我说的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在油灯摇曳的微光下,李火旺慢慢地向白灵淼讲述了自己的来历和困扰。随着倾诉的深入,李火旺心中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不少,就像肩头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李火旺才停止讲述,屋子里一时陷入寂静。“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有。”白灵淼从李火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反转过来握住他的手,那只少了几片指甲的手掌。
她的指尖略带颤抖地拂过那些结痂的地方。“那本红色的竹简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一件趣事,其实人的指甲可以再生的,即使拔掉了,它也会自己重新长出来的。”
李火旺试图岔开话题,正要收回手时,却被白灵淼再次紧紧抓住。随后,他看到她那双泛红而坚定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我不在乎你是从哪里来的,也不在意你的病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只想知道你腹部的伤是否与此有关?”
李火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的头揽进怀里,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打着。
“李师兄,那个东西太邪乎了,扔了吧,如果继续下去,你会被它害死的。”
说完这话,白灵淼犹豫了一下,接着带着哭腔说:“如果你死了,那我怎么办呢?”
李火旺深深地叹了口气,白灵淼看似柔弱,实际上内心却很坚强。
“让我再好好想想”
李火旺自然明白,《大千录》是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让自己伤痕累累。
但同时,这本书也是他在这个诡异世界中赖以生存的重要工具,有了它,至少具备了一些自保之力。
若将它丢弃,万一碰到腊月十八那样的邪物,自己又能如何应对呢?难道还要依赖丹阳子不成?
他也想过加入其他的门派,修炼获得足够的力量。然而这条路同样充满荆棘。
暂且不论别人是否会接纳他,是否会觊觎他如此珍贵的心素;就算别人愿意接收他,李火旺自己恐怕也不敢去修炼。
自从接触清风观、正德寺和安慈庵等门派后,李火旺已对其他门派失去了信心,肯定是一个比一个邪门。
就在不知不觉间,门外开始传来动静,师兄弟姐妹们正在准备早餐。
李火旺起身时,白灵淼便要帮他穿衣,但他忽然愣住了。“等一下。”
他动作迟缓地按了按腹部的纱布,竟然发现疼痛减轻了许多。揭开一看,原本的伤口几乎已经快要痊愈了。
“愈合得这么快?”连李火旺自己都对此感到惊讶。
按他的估计,这样的伤口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恢复到这般状况,看来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思索良久后,李火旺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巴虺最后凝视自己的那一眼。“这应该是个好兆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