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面色铁青,却未轻举妄动。
高永长也时时盯着他,害怕他一怒之下,杀了这女修。
可这一掌是最让人想不到的单芙打出。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连凤之辰都没想到。
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原本勉强支撑的身子,像风筝一样飘落,半空中全是凤之辰吐落的血珠。
而下方,黑气翻涌,雾气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不断变幻。
片刻,刚刚还黑的浓稠的雾气仿若散开些许,一个人影缓缓从中走出。
不过刹那,就到了凤之辰的身边。
虽然她刚刚的伤势也十分严重,可大多都是皮肉伤,好好修养就没什么大碍了,可她现在气若游丝,胸襟上开落着大片大片的血花,内里更是一团糟。
“怎么会这样!”
聂星海被罚时,表情淡淡,就连进入死地时,也没什么大的浮动。
可此时,两眼通红,眼神中满是痛惜与不可思议。
凤之辰咧嘴笑了笑,“那,要问,你的好师长啊。”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几次力竭,被迫中断。
聂星海握住她的手,输了一股真气到她体内,这才站起来。
比起之前的谦卑,这时候的聂星海仿若才是真实的。
不再跪着,不再低头俯首。
声色清冷,“我记得掌门答应过我,不会动她!”
“掌门确实没动,是我动的手。”
一直温柔的单芙眼中闪着冷芒,“这个女子该死,要不是她勾引,你们二人怎么可能同门相残。”
“呵!”聂星海冷笑一声,“就算没有她,我也早就想杀了岚风,苍山派的门规是众生平等,帮助弱小,可他极尽恃强凌弱之能,看在峰主和掌门的面子上,我一次次饶过他,可他却把主意打在我的人身上,死有余辜!”
“你!”
“我知道他是单长老和掌门亲子,所以掌门罚我,我甘之如饴,可凤之辰又做错了什么呢,她错的是信错了我,信错了苍山派!”
“孽徒!”
聂星海连头都未抬,“这么多年,是我愧受了掌门的恩德,今日聂星海自请出山门,往后再不以苍山派弟子自称。”
“我发誓若以苍山派之名在外行事,必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他们这些人中,对于苍山派的归属感,只有大师兄是最强的,可以说对于掌门的话,那可是敬谨如命,而现在却要背离苍山派?
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徐轮,眼中都出现了诧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可想好了?你已经成功从刑台下来,只要日后离那个女子远些,就还是苍山派的弟子!”
只是弟子?却不是大弟子,不是亲传弟子?
果然,凤之辰说得没错。
聂星海自嘲一笑,再抬起来的眉眼中满是坚韧与冷意,“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要离开苍山派,我要带她走!”
“孩子,别赌气,你能去哪,再说她根本活不了了,你何必因为他,搭上自己的前程!”
聂星海无动于衷的样子尽收徐轮眼底。
他握紧双拳,冷笑一声,“好,为师答应你,不过,你的一身本事皆来自苍山派,”
余下的话没说完,看向他的眼神却全是恶意。
聂星海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抬起双臂,浑身一震,周围炸开的灵力,将站得最近的几名修士瞬间弹飞出去。
这下连徐轮脸上都出现了震惊,“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自废功力,聂星海,你真是没救了!”
“敢问掌门,我能走了吗?”
聂星海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胸膛,嘴角鲜血不止。
徐轮闭了闭眼,像是不愿看这逆徒,摆了摆手。
聂星海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早已昏迷的凤之辰,将人架起,一步步走出山门。
所过之处,弟子纷纷让行。
“大师兄!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陆丰双眼通红,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两个眼睛肿的就像是核桃一样。
聂星海脚步微顿,“你好好修炼,来日自会再见。”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聂星海没了修为,只是一个凡人,苍山派占地极大,就这样一步步背着凤之辰往山下走,走的双腿麻木,依旧未曾停歇分毫。
“放我下来。”
背后传来微弱声音,聂星海浑身一震,小心翼翼将人扶在大树底下,茂密的叶子将一部分雨水挡在外面。
聂星海打入体内的真气在凤之辰体内慢慢散开,已经吸收了大半,所以她才能此时醒来。
“我要闭关,你,”
聂星海微微颔首,凤之辰伤势极重,可此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