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皮子领着一众小黄皮子跪了下来,在这阴森的环境中,那数十双幽绿的眼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看穿。
它们并未开口,只是这齐刷刷的注视,就让我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发毛之感。
“咚!”
道观里面忽然传出一道沉闷至极的声音,宛如地狱深处敲响的丧钟,令人心惊胆战。紧接着,一道璀璨的金光迸射而出,瞬间穿透了层层云雾,犹如一条横亘天际的金色巨龙,光芒耀眼夺目。然而,转瞬间,这道光芒又如同昙花一现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令人心悸的黑暗。
我神色紧张地看了看身旁的夜澜,又看了看那一群眼神莫测的黄皮子们,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和思量。
最终,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脚步沉重地朝着那扇厚重的木门走去。
缓缓地,我把手掌放在那扇仿佛承载着无数秘密的木门上,轻轻用力。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沉重无比的木门竟被我轻而易举地推开了。
一股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黑雾从幽深的道观里面汹涌而出,瞬间将我包裹其中。
眼前一片漆黑,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什么都看不清楚。
见到门被打开,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些黄皮子们犹如一道道闪电,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连忙蹿了进去。速度之快,带起的道道劲风犹如锋利的刀刃,刮得我的脸生疼,甚至让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坏了!”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不良预感在我的心中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心念一动,夜澜带着我也毫不犹豫地闯进了这神秘而恐怖的道观。我颤抖着双手摸摸裤兜,终于摸到了那块血玉。
奇怪的是,此时血玉却无任何异常,依旧冰冷而安静。我刚把它掏出来,夜澜就用那冰冷的眸子狠狠地看了我两眼。
她那美丽却毫无表情的面容在这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然而她却并未说话,只是轻抬玉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她手中散发而出,眼前那浓厚得让人窒息的黑雾便被拨向了两旁。
不知为何,我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揪着。
随着黑气被拨开,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可这清晰的景象却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此时的道观里,犹如一个人间炼狱,到处是残肢断臂,那些断裂的肢体随意地散落着,有的还在微微抽搐,仿佛在诉说着临死前的痛苦与绝望。黑色的污血汇聚成了一片片小湖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张道长衣衫褴褛地靠着一棵枯树躺下,他的身体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酷刑。
浑身一片焦黑,仿佛被地狱的业火灼烧过,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恐怖的伤痕。他的面孔已经面目全非,脸上的肉已经烂成了一块一块,不停地流着白色的脓液,混合着鲜血,如同一幅扭曲的血腥画作。
那曾经慈祥而坚定的五官,如今已被痛苦和折磨所吞噬,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至于那些散发着道士虚影的树人,如今却也已经被轰成了细碎的木屑,散落一地。那些木屑上仿佛还残留着他们生前的不甘和愤怒。
而那罪魁祸首白蟾正嚣张地盘在小翠的头顶,散发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
小翠那原本灵动的双目此刻看不见眼仁,眼眶里面充斥着一片灰白之色,仿佛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听到动静,张道长那几乎不成人形的身体艰难地抬起头来。
两片血肉模糊的眼皮之间艰难地睁开一条狭长缝隙,当他看见是我回来了,他那残破的身躯一阵剧烈的颤动,激动的情绪在他那几乎无法表达的面容上展露无遗。
他努力地想要出声,想要向我诉说什么,可是他的发声器官早已被摧毁,只剩下喉咙里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咕噜”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痛苦呻吟。
我望着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夜澜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凝重,她那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道观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似乎都回荡着痛苦的哀嚎。那浓郁的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角落里缓缓蠕动,似乎随时准备再次扑上来将我们吞噬。
地上的残肢断臂仿佛在向我诉说着一场极度残忍的屠杀,每一块破碎的肢体都像是一个悲惨的故事。那些黑色的污血汇聚成的小湖泊,表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邪恶。
白蟾那邪恶的身躯在小翠的头顶扭动着,发出令人厌恶的“嘶嘶”声。它身上的每一个斑点都像是一只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恶意。
小翠那空洞的眼神直直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她那原本稚嫩的面容如今被灰白所笼罩,显得阴森恐怖。
张道长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