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伞兵这边也差不多,经过七八天的跋涉,伞兵们也都尽显疲态。一部分人的衣物甚至是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泥土和灰尘,原本的颜色早已被磨损得难以辨认。
三娃子前几天的情况就是如此,昨天的大雨只是把灰尘除去,但多了一些泥土。
别看伞兵们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憔悴,可是精神状态很好,他们知道这只是训练,饿不死人。
眼前这几人的情况就要差了些,除了满脸的疲惫和憔悴外,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丝的迷茫和不甘。
只是想改变命运的想法一直支撑着他们坚持到现在。
所以即便是脚上都是血泡,他们也都在坚持跟着。
对于抗战,很多人都觉得川军和黔军草鞋军是很悲壮。
是悲壮没错。
可对于这个时候的士兵来说,有草鞋穿就很不错了。
至于什么胶鞋、靴子什么的,那就别想了。
抗战初期,或许中央军嫡系这边还能穿胶鞋,但到了最近这两年,大部分军队穿的都是草鞋。
很简单,草鞋便宜、易制作。
国民政府的工业实力差,胶鞋生产力也不行,加上胶鞋鞋底所需的橡胶这些中国没法自产,主要是从南洋进口。
如今国民政府外援通道就只有缅甸,就算是可以运输橡胶回来,但数量也不多。
所以缺乏原材料的情况下,胶鞋的产量也不高。
可即便是便宜的草鞋,国府都做不到充足的保障,很多时候还得靠士兵自已动手编织。
相比于伞兵们都穿着胶鞋,谢文海看到几人连草鞋都没法保证人手一双,也难免有些同情。
“王副班长,等会儿去找机场的人要几双草鞋,给他们每人一双。”
“多谢官爷。。。不,多谢长官。”
“多谢长官。”
几个男子听到十分激动,连忙又行起礼来。
谢文海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想加入我们,但我们是伞兵,要从天上跳下来的,很危险。”
“长官,我们连死都不怕。”
“对,我们都不怕死的。”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我们招人是有规矩的。若是你们真的想加入我们,就跟在后面,到时候去参加伞兵预备部队的选拔,先通过预备选拔再说。”谢文海给几人解释了一下。
“谢长官给我们机会。”
“不是我给你们机会,那选拔靠的是个人本事,不能通过选拔,只能注定你们不适合我们。”谢文海并没有因为同情就去破坏规矩。
当然他也没有破坏规矩的本事。
相当于杨叶孔等一众军官只是愿意给这些有想法的人一个参与选拔的机会。
“长官放心,我们一定会通过选拔的。”李撇儿大声说道。
“你就是那个横渡长江的人吧?”谢文海想起了李撇儿。
“是的,长官。”李撇儿见眼前的长官记得自已,顿时有些激动。
“好像跳水的不止你一个吧。”
“是的,长官,小的是看到别人跳水逃走,小的才跟着一起的。”
“能横渡长江,你倒是有些本事,可你的行为却是当了逃兵。”
“长官,小的要是不走,那些征兵的人会把我们打死的。。。”
“你不需要解释,我只是提醒你,真正到了军队里面,当逃兵是重罪。”谢文海说完便转身离去,也没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这让李撇儿着急地想要追上去,却又不敢。
三娃子看了一眼着急地李撇儿,连忙追上谢文海,“长官,他们跟上来,真的可以参加选拔?”
“只是预备选拔,想要成为伞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怎么过来的,忘了吗?”
三娃子瞬间就想起了大半年前的选拔,当时是空军跑到一些伤兵营招的人,可最终通过选拔的只是少数。
他自然是其中之一,但他当时为了通过选拔,也是拼了命的。
通过选拔时,整个人都脱力地瘫倒在地,缓了好半天才恢复。
。。。。。。
5月1日,安康五里机场。
几十架螺旋桨战斗机如雁群般陆续降落在这处沉寂已久的机场,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减弱,机场上的地勤人员们忙碌地穿梭其中。
穿着军装的地勤人员们,手持各种工具和设备,迅速而有序地行动着。
他们有的引导战斗机滑行到指定位置,有的架设梯子准备进行检修和维护。
飞行员们走出驾驶舱,与地勤人员进行简短的交流,报告着飞行情况。
地勤人员们专注地聆听着,然后好按照飞行员反映的情况检查飞机的机体、引擎、武器系统等关键部位。
另一些地勤人员则忙碌地搬运燃料桶和弹药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