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是稍稍稳定,沈持在禄县越发出名
陆沉:“孟先生大义,沈小郎君聪慧,是本县之幸。”说着拿出自己的八两俸银,赏给了沈持
孟度私下里和沈持说:“陆大人是个不错的人,只是运气不太好。
三十六岁考中进士,三十九岁外放当县令,他在任上几乎全部遭循了上一任县令的做法,不敢变革,只能说无功也无过吧眼看着县中出了个神童可拿出来圈点一下的时候,又出了帽子妖这等糟心事情
“幸好没出大乱子,”沈持后怕地说道:“陆县令这次的升迁地有望了。
孟度:“也是。
大概是怀了感恩之心,过了两日之后,陆沉有意将沈煌调到皂班当差,说了之后,沈煌却拒绝了:“大人好意小人心领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是误打误撞才成了这一桩功劳,原是他该为县中人做的,大人已经赏赐,再给别的让小人羞愧难当了。沈煌坚决不受,陆沉这才作罢
回到家中后,张氏在老刘氏面前吹风:“娘,阿池立了功,跟县太爷搭上了,县太爷想调二哥去皂班,他不肯去,你说这不是傻吗?在沈持考中县试后老刘低对二房刮目相看,再不听大房和三房瞎哔哔,她耳背地说道:“去皂什么的能给多少银子啊?打马虎眼。
张氏眼珠子骨碌一转:“娘,要不让二哥去县太爷趁热打铁,去县太爷跟前求个情分,让我相公也去当跟班跑腿,一个月拿300钱就行。‘沈凉不稼不穑,一直在沈家吃大锅饭,来日老两口走了,他们三房吃谁的去。张氏想的很长远
老刘氏寻思着说道:“还是你脑瓜子灵活,这好处不能白白不要,等我跟老二说说,让他把老三举荐给县太爷,莫说三班衙役了,就是去县衙当个轿夫,每年也有进项。县衙的轿夫都是临时工,但是不是一般人能捞得到的
老刘氏甚至想把老大沈文给拉上,让他也去县衙当差。她跟沈山提了句,老子头黑着脸说道:“二房的事情轮得到你我来指手画脚?甭说沈煌在县衙当差比家里人都见过大世面,就拿沈持来说,已经考中县试,依照这个势头,过几年考上秀才也不是不可能,他一个只会在土里刨食的人,仗着长辈就比手划脚,显然是不行的”你傻,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老刘氏说道:“阿池有了些出息,难道不该给他大伯小叔谋点什么?沈山哼了两声:“他一个小辈,叔伯不能庇护他也就罢了,他该给叔伯谋什么?传出去不怕人笑话,说咱们俩糊涂了。老刘氏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开。她背着沈山去找沈煌,把给沈涼要差事的话说了:“如今你们二房有本事了,该拉扯你兄弟一把才是.....沈煌为难极了:“娘,话不是这么说的。”他谈何与县太爷有直接能给家中兄弟要差事的交情啊
沈持不过一介蒙童,不算有功名在身的,他越发该静下心来上学,而不是借着机会去给叔伯要好处。沈煌在这件事情上很是清醒
他对于老刘氏的无理要求直接不理会,不闻不问,该干嘛还干嘛,连朱氏都没提过一个字
气得老刘氏跺脚,甚至扬言要把二房撵出沈家,沈山比她跳的还高:“好,好,你个糊涂老婆子,你想撵老二容易,我跟着他们走就是了.....说着回屋收拾包袱,看架势连地里的农活都不打算干了。老刘氏跟他过了一辈子,知道他脾气甚倔,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不敢跟他硬刚,跟着进屋是一个字都不敢再提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张氏哭哭啼啼,逢人就说二房发达了是一点儿都不想着拉自己家里人一把,要瞧他们的笑话呢有明白人说道:“阿秋比阿池上学还早,阿池考中县试,怎么阿秋没考中?”沈家的人情长短,村民心里是有数的。先前她总是在村里头炫耀沈知秋,话里话外沈持是个草包,又笑话沈月是个哑巴,以后嫁不出去,要沈家养一辈子.....臊得张氏直想哭。好多日子没有出门,也不敢再提沈凉的事情了。而沈文每日从地里回来,蹲在屋里头,脑袋低垂着,双手捧着后脑勺,好像个闷葫芦,这让杨氏更来气了:“老二要拉扯老三一把,你不去说说?难道就剩他一个人窝在家里种田吗。
沈文:“我没那本事。”沈煌风里来雨里去的那份苦他都吃不了,比种庄稼还累人
他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吧
家中磕磕绊绊大半年,青瓦书院中忙忙碌碌日复一日,次年的府试临近了。
说实话,这次府试他的压力很大。经历了县试甲榜之后,神童的光环给到他头上,在禄县,走到哪儿都有人或是羡慕地打量他,或是说一些“早慧必伤”“小时了了”的话对他指指点点,难免影响他的心情。好在他平日里住书院,不怎么露面,放假时又回到没玉村,这些流言也没有让他内耗半分
但是府试之前,具中拥注的那波人要藏他的羊毛。拥他能不能考中府试的甲榜
“前头次说不定都是好运气,”有人说道:“像赵秀才那样,考了多少年都没中举人啦。
但凡这时候,赵秀才一定会被人拿出来说笑的
沈持听说此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