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夙一他们招来所有百姓,宋亦辰和宋亦文也已经赶到,春花被送进一家农户休养,福公公吓得直哭,在一旁衣袖抹眼泪。
从知道萧煜衡跳崖起,一直哭到现在。
夙一举起一把银票,“各位乡亲,请问你们谁知道后山悬崖入口?凡指引者和带路者重赏一千两银票。”
“什么?一千两?”
百姓们被这泼天的赏金砸晕了头,大家面面相觑。
“我滴娘啊……”
“这是俺们十辈子都挣不来的钱啊!”
“是啊是啊……”
“可是,后山悬崖俺们也不知道路啊?”
他们虽然世代生活在这大山里,但还真就没踏足过那处悬崖底部,因为没路进去啊。
于是,大家把目光转到乡长身上,看他怎么说。
乡长六十有五,穿着粗布长衫,他想了想,走向前。
这边夙一和宋亦辰他们期望的看着他……
乡长文绉绉道:“这位年轻人,实不相瞒,我们虽然世代在泷山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但泷乡的奥秘如同繁星般浩渺,其中隐藏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深林秘境。
特别是我们这片后山,那处悬崖底部,至今仍是无人涉足的神秘之地,所以我们对其入口一无所知。
不过,我可以组织乡里采药的村民带你们去找找看,若实在找不到,我们在令做打算如何?”
这边十几人一听,失望的心情无法形容,但目前也只能按照乡长的提议去试试了。
夙一代表说:“好,那就有劳乡长了,若能助我们找到入口,定当厚谢。”
“呵呵!不必客气。”
乡长挥挥手,然后组织采药的村民去了。
崖下,风声在缭绕的云雾中呼啸,依然看不到崖底。
崖壁上,萧煜衡在宋萧萧惊叫的声音中,再次恢复了一些神智,已经控制了下降的速度,但他现在精神很不好。
他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到了最要命的高发期,虽然勉强回了一丝理智,但他眼前仍旧阵阵发黑,他全身忍不住的颤抖,连抱着宋萧萧的手,和抓着藤条的手都在颤抖。
而那手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更别提他的脸,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渗人的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宋萧萧这时仰头看他,想问他怎么样,可当看到他那张脸时,她瞳孔紧缩,吓懵了!
这远比她之前看到的还要严重的多的多。
“王爷,你……”
她话没说完,萧煜衡便难堪的撇过脸去。
他这辈子就没在女人面前这么丢脸过,而且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同样也是。
要知道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能力,这些促使着他的自尊心有多强?
不用多言。
可现在的丑陋,打击的他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别看我。”他艰难的吐了几个字。
抓着藤条的手在继续慢慢滑落,而他的意志在和身体里的毒素做着斗争。
宋萧萧明白他的感受,她刚才其实想问他怎么样,她根本就没嫌弃他,不仅如此,她还很心疼他。
要不是为了她,他也不至如此,她将愧疚和道歉的话藏在心里,若能活下来,她必会好好向他承认错误。
但此刻,她想真心的安慰一下他,“萧煜衡,您无需自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宋萧萧眼中,你依然是昔日的那位丰神俊朗又不可一世的定北王,比任何男子都强。”
正在与毒素做斗争的萧煜衡闻言,看不出他笑没笑,但他艰难的回应,“是吗?不会是为了小命而再次骗我吧?”
他嗓音沙哑低沉,轻缓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宋萧萧听了,更加抱紧他而笑,“不骗你,以后也不会再骗你。”
然而,她的话语并未被萧煜衡听清楚,因为他再次陷入了眩晕中,还伴随着强烈的窒息感来袭,他陷入混沌,手一松,彻底脱离了藤条。
两人瞬间直坠而下——
而这次,再也没有听到惊恐的叫喊声。
宋萧萧紧紧的抱着他,脸埋进他坚硬的胸膛,未叫喊一声,连续几次的意外横生,让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等着和他一起粉身碎骨。
风,在耳边呼啸,厚重的云层笼罩着两人的身体快速坠落,然而,失重的感觉对于此刻的宋萧萧来说,毫无知觉。
她紧闭着双眼,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和萧煜衡这些日子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从最初的一眼望去,到后来的威逼利诱,到再到如今的生死相随……
她突然感觉,这一切的一切,是否都是命运的安排?
从他盯上她,来找她的那一刻起,是不是就注定了他们此生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