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大门口,夙一站在门槛中间看着下方貌美如花的女子,心中有点无奈!
你再看也没用,王爷不喜你,你就是看到老死也徒劳。
台阶下面,被拒绝的张月如微微偏着脑袋,失落看着被夙一挡住一半的大门里面!
她真不明白,凭她爹的官位,凭她自身的美貌和气质怎么就得不到定北王的喜爱?
她也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一见到他就含羞带怯啊,她每次都表现的那么幽清孤丽,难道还不够特别吗?
还是……
张月如望着门内的眸光闪了闪。
难道是因为他目前碰不得女子,所以才冷淡疏离她?
可是,爹曾说过他这病症在不久后能治好啊!
所以,先彼此喜欢着不行吗?
门槛前的夙一看她仍不打算离去,再次以坚定而礼貌的口吻说道:“张小姐,王爷有令,请您离开灵山寺。”
这是第三次催促,再厚脸皮的人也会感到尴尬。
张月如收回视线,脸颊微红,但她不敢对夙一失礼,定北王的亲信非她所能冒犯。
于是柔弱点头,“是。”
最后,她不舍地瞥了一眼大门,转身离去,身后跟着四位侍女和八名护卫。
然而夙一不知道,转身后的张月如,那张娇美的面庞瞬间变得高傲而自负。
她边走边思考,再耐心等待,等王爷的病痊愈,选秀就会开始,她仍有希望。
她张月如,誓要嫁给像定北王那样高贵无比的男子,即使无法成为四夫人之一,成为九嫔之一也是她的目标。
“小姐,我们是回岭城还是去梨县休息一晚?”
身旁的大丫鬟询问。
四日前他们收到消息,一路疾驰而来,张月如几乎没有休息。
她回答:“去梨县休息一晚吧。”
“是,小姐。”
……
方丈室内,空决大师与萧煜衡这会,又在讨论立法和税收的问题。
是他主动找萧煜衡谈的。
否则依这个倔强冷漠的暴徒,若他不主动开口,他定会对他无话可说。
萧煜衡已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空决大师。
而他正在问:“你的意思是,让地方五品以下的官员也有资格向你上报政务?”
“嗯。”
萧煜衡点头,然后又解释道:“如果地方底层官员在执行公务时,一旦触及高层利益而遭受不公,无处申诉,那便法自保,只能含冤而终,以此类推,若地方父母官都无法自保,那百姓又谈何在这世态炎凉的环境下安然生存?
如果我无法看到地方官员的真实呈报,看不到百姓的苦难,任由权贵横行霸道,蒙蔽双眼,那我失去的将是千万百姓的心,久而久之,五州自然从内部瓦解!”
空决大师听完一想,然后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但他又有些顾忌:“可如果人人都越级上报,岂不是削弱了上级官员的管理权力?”
萧煜衡回应:“我会规定低层官员在遭受三次欺压而无处申诉的情况下,才能上书向我汇报。”
“这……”
空决大师想了想,“这样或许可行,但朝中那些大臣们会同意吗?”
“回去后,我自会向他们解释原因。”
“那他们如果还是不同意呢?毕竟官员最看重手中的权力,一旦受到威胁,没人会支持你的决定。”
萧煜衡端起茶盏,揭开盖子浅尝一口,说道:“无论是谁,若只认死理,或贪图私利都不配成为我的臣子。”
空决大师闻言,一声轻笑摇头,也拿起茶盏品了一口。
放下后他说道:“私心人皆有之,他们是人而非神,不可能全心全意为百姓,此事你还需深思熟虑。”
“呵!”
萧煜衡觉得好笑,慢慢刮着茶盖说:“我决定的事,无人可以置喙。”
空决大师随即就问:“那按照你的意思,朝廷的大臣们岂不是成了摆设?”
“在政务上,他们提出的建议对事实有益,我自然会采纳,反之……”
萧煜衡落下杯盖,目光投向他,“您也希望我听之任之?”
这一问,问空决大师眨着眼睛,一时语塞。
萧煜衡放下茶盏,默了默说:“师父,我发现自从我拿下五州之后,您对任何事越来越谨小慎微,甚至起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默认那些人将来会同流合污的可能。”
“我……”
空决大师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垂下眼帘,叹了口气。
人就是这样,未拥有时拼命争取,无所畏惧,一旦拥有就开始顾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