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来人的陆续离开,罕见热闹起来的陈家在大夫们留下药离开之后,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陈河水的脸还肿着。
嘴巴在往外流血。
今天的一切遭遇,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做了个噩梦一样。
一个孤儿。
竟然是突然攀上了当今南荒城的文官之首太守大人,扬眉吐气了。
他叫小兔崽子叫习惯了。
就叫了一句。
就挨了仿佛一万个嘴巴子。
实际上,他之前都是叫“没爹没娘野种”的,叫小兔崽子绝对是已经收敛了。
现在的陈河水逐渐的反应了过来。
反应过来,左宗元可能是要平步青云了。
他心中生出浓重的后悔之意。
陈泉水向自己的父亲投去了目光,他的心里很复杂。
酸溜溜的。
他更恨左宗元了。
他们是“好兄弟”,左宗元得了太守大人的青睐,却是不带上他,不让他也跟着一起威风!
左宗元,实在是太自私了!
自私自利的小人!
陈河水虽然是没有本事,但他的嘴巴是很硬的。
他后悔,却也只在心里面后悔。
确定了来人都走光了,陈河水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别羡慕,得了阎王太守的青睐,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儿!那可是阎王太守,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伴这阎王太守,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儿子,等你娘好起来,爹就带你进山一起砍柴,到时候,给你娶上一房大胖媳妇儿,那才是正道。”
陈泉水摇头:“爹,我不想去砍柴,又苦又累,还赚不到钱,我也想像左宗元那么威风。”
谁不想?
可咱家哪有那个命啊!
陈河水摆手:“当兵是要打仗的,你别看他今日威风,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跟南方林兽族的大战里面,你给我好好的,咱家现在就你这么一个单传,可不敢让你去拼命。”
陈泉水:“爹!上次朝廷都被兽族打退了,退出去好几十里地呢,大战那这么容易就打起来了。我也不是平白做梦的,你看啊,左宗元还念着我娘的恩情呢,你之前那么赶他走,他都带人来给我娘治病。那等我娘好了,就让我娘去求他,他肯定是会答应的,我当了太守身边红人的身边人,穿上大盔甲,骑上大马,咱家就光宗耀祖了,你也有面子不是?”
听到这话,陈河水倒是没有直接反驳,他看向了病床上躺着的夫人。
“那就等你娘好起来之后,让你娘去试试。”
“爹!太好了!”
陈泉水大喜。
哼。
左宗元,我娘可是救过你命的。
求你,你还能不答应?
不答应,你就是小人中的小人!
李大娘躺在病床上,她烧的厉害,但也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默默的往父子俩相反的方向翻了翻身,背对着父子两个。
……
次日。
清晨。
一千兵马已经准备就绪。
张赛愁眉苦脸。
一张胖脸上,表情几乎都是纠在了一起。
“日子,不好过了。”
“主簿大人。”
千夫长贺源舟对着即将要上马车的张赛拱手。
“贺千夫长。”
张赛对着贺源舟抱了抱手。
贺源舟是跟着赵坤乾从石都出来的十大银甲御林军之一,此行前往南边州,经过黄三石的推荐,被赵坤乾给提拔成了千夫长。
统帅这一千甲。
“太守大人估计是还没起,行了,咱们走吧。”
张赛说了一句,爬上了马车。
周围,高手团骑着马,从四面八方无死角的守卫着这一辆豪华的郡马府马车。
“好。”
贺源舟答应一声,他高高的举起右拳:“开拔,前往南边州。”
贺源舟是得了赵坤乾密令的,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此行,这是为赵坤乾打前站。
太守大人初到南荒城,现在急需立威。
不是针对自己百姓的立威,是要杀兽族,杀出威望,杀出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赵坤乾昨夜在书房里面说了很狂妄的一句话,但凡是参与了新制身份制的,兽族敢伤杀,必让犯事的兽族付出血的代价。
这不是在吹牛逼。
赵坤乾的确是在打算这么做。
眼下,他立足南荒城尚未稳定下来,所以,是派遣贺源舟和张赛到南边州打前站。
稳定之后,他会亲自前往南荒城。
以这一千甲撬动南边州大营兵马,令其归于他这个太守之手,进而,进行杀戮式的镇边,对上南荒林兽族犯南荒城边境的兽群!以无数兽族尸体,震慑南方林兽族。
若南方林兽族因此开战人族。
赵坤乾已经是做好了神戒里面所有武器火力全开的准备。
固了边儿。
南荒城的百姓们才是能够安居,接着才能乐业,未来有了奔头,安全得到了保证,南荒城才是能够发展。
不然。
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