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容杭振就等着这话:“名叫谭名祺,和你母亲一样是学艺术的,长得很漂亮,说话也好听,是个非常讨喜的性子,你病了这么久,还把人忘了,这跟薄情负心汉有什么区别?依爷爷看啊,为表诚心,不如登门道歉时,跟她把婚事直接订下。”
容杭振敢这样骗,早已做好万全之策,跟谭家那边都达成一致了。
只要别自乱阵脚露出破绽来,在容家这里,曾经跟容伽礼谈过一段情的,就是谭名祺本人。
但是容杭振终究是轻视了自己亲孙天赋异禀的高智商,哪怕容伽礼还尚且处于依赖精神药物和电疗中,却不是那么应付能过去的。
他见到精心打扮现身的谭名祺第一眼开始,就心知这是容杭振设的局。
不等谭名祺含羞上前攀谈什么,容伽礼虽神情温和,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谭小姐何必委曲求全自己?”
谭名祺怔了片刻,随即难堪地红了脸。
只是机会近在咫尺,抓不住就永远错失,她松开咬紧的牙关,鼓起勇气表白:“容二公子,我喜欢你很久了,没有委曲求全自己,我是心甘情愿接受容爷爷的联姻安排……”
容伽礼的嗓音浸着凉意,打断她欲诉情爱的话:“谭小姐还是另择良缘,我不是你良配。”
谭名祺不懂自己差在何处,遭到这般直言拒绝。
哪怕事情败露后,容杭振用德高望重的地位去压他,用权力逼他接纳这桩受人祝福的完美联姻,容伽礼却连一天,一个小时,甚至一分钟的时间都不愿意跟谭名祺相处。
这样做的后果,反倒是彻底激起了容伽礼篡夺权柄的野心。
……
“他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哪里是肯受人摆布的,没兴趣就是没兴趣,别说一个门当户对的谭名祺,一百个像谭名祺这样被精心挑选出来的名媛送到眼前,让他触手可得,也不会动心。”容九旒有些自嘲一笑,这方面的专情怨不了谁,只能怨是他的基因完美遗传给了容伽礼。
而尽管容九旒把容伽礼受过的难用轻描淡写的方式讲述,却让路汐听完,伸手扶墙,险些被这股无形的痛意折磨到身子都狼狈站不稳,指尖颤抖触及到的墙壁雪白,也冷到了心尖。
容九旒又道:“他困在这里治疗的过程中,突然有一天提到宜林岛。”
路汐情绪激动地看向他,眼中泪意止不住。
“我险些以为他是记起了什么。”容九旒没有掩饰自己这七年间是如何残忍抹去路汐存在的所作所为,神色淡漠,直言道:“可能是容伽礼对这座岛冥冥之中有与你割舍不掉的牵绊,他是记忆空白的情况下亲手建立了宜林基金会,等那片海域的生态环境恢复后,每年春季时节都会固定去居住一段时间。”
但是生生给错过了,路汐那七年间根本没有勇气踏足那里。
想到这点,她声音极微颤抖,始终说不出话。
“心理治疗对他无用,是他自己记起了你的存在。”
这句话,更是击溃了路汐的理智防线。
而容九旒曾经纵有一双颠覆权势的手,却留不住患有重度抑郁的妻子,也险些留不住独子。
如今亲手对路汐揭露了当年真相。
哪怕再次伤及与容伽礼的父子情,也甘愿。他身为父亲,存着明晃晃的私心,既然断不掉两人年少时的那场情,只图路汐余生能更爱容伽礼一点。
片刻后,容九旒将灯关了,给险些哭到双膝跪在地上的路汐稍微保留了一丝体面。
等迈步走出这扇门时。
他直视前方漫长走廊上出现的一抹熟悉身影,继而有条不絮地跟她交代完三件事:
“这里除了那座蝴蝶花园房,容伽礼还有一处神秘房间,你可以让他带你去看。”
“老爷子当年藏了他一些东西,下次回老宅,让他带你去要吧。”
“容伽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