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正气凛然道:
“若蒙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吾之愿也;若不获已,则允奉身以死。临难苟免,吾不为也。
贤婿逃出去后,代我谢关东诸公,努力以国家为念!”
吕布道:“既如此,小婿出去寻救兵,司徒定要护好貂蝉,免得被他人掳走!”
这时,长安各门火焰冲天,吕布对着王允抱拳,引百余骑飞奔出城,向东而去。
云头。
董卓的笑声响彻天际:
“哈哈哈哈……好,李傕、郭汜他们是好样的,李蒙、王方亦是好样的!钟先生,你附在他们身上,去找貂蝉!”
钟天闻言一个趔趄:
【我只得到了两次附身机会,貂蝉都用了一次了,竟然还让我用一次,她不配!】
董卓没有执着此事,因为他看到李傕、郭汜纵兵在长安城杀烧抢掠,兴奋无比,时不时拍手叫好:
“城门校尉崔烈死于乱军之中!死的好!”
“太常卿种拂被杀了!杀得好!”
“哈哈,太仆鲁馗被乱刀砍死了!”
“大鸿胪周奂被、越骑校尉王颀也被杀了!哈哈哈……痛快!”
董卓振奋的咆哮叫好,身上的戾气快速消散,长安城中的戾气却在屠城般的兵乱中越积越多。
方悦问道:“钟先生,下方戾气如海,你不下去收拾一下?”
钟天摇头:“我照名单抓厉鬼,寻常百姓和将士的戾气不归我管,那几个大臣的魂魄也由其他鬼差去收。”
方悦疑问:“还有名单?我看看呗!”
钟天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下界。
西凉兵一路烧杀,径直冲往皇宫,包围了内庭。
文武惊惧,请天子登宣平门威慑贼兵。
刘协无奈,一边感谢文武官员的十八代祖宗,一边登上了城楼。
李傕四人望见城头上的黄盖,立刻约束军士,口呼“万岁”。
12岁的刘协看着黑压压的乱军,深吸一口气,目光一凛,喝问:
“诸卿不候奏请,辄入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仰着头,看着城墙上的天子,恭敬奏道:
“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报仇,非是造反。但见王允,臣便退兵。”
云头。
董卓又是一阵畅快的大笑:
“说得好,我就是天子的社稷之臣,我还和皇帝他妈同为董氏一族,都是一家人,能害他吗?
没有我,刘协能当三年的太平天子么?你看,我一死,关中大乱了吧!”
方悦和穆顺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太师说得对。”
下界。
王允站在天子身侧,见李傕专门针对自己,面色无惧地说道:
“陛下,臣本为社稷而诛杀董贼,不想引来西凉兵乱,为祸长安。这都是臣的错,请陛下准许臣下城去见二贼,以解长安之乱。”
刘协心道:
【本就是你的错,你先是得罪了士大夫,而后苛待董卓旧部,还公开不赦免李傕四人之罪,他们不同你拼命才怪。】
【你但凡优待李蒙等人,他们也不会私下打开城门;你但凡给李傕等人传递些善意,他们也不至于兵变;就算你想杀他们,也该面上示好,择机诛杀啊!】
王允见天子脸色变幻,似乎不忍自己送死,又道:
“陛下,李傕图谋不轨,臣甘为国死,以平息兵乱!”
刘协看了他一眼,心道:【朕能开口让你下去吗?这不是陷朕于不义么?】
王允似乎看懂了天子的眼神,自知必死无疑,义无反顾的从宣平门城楼上跳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忍着痛爬起身,大呼道:
“王允在此!尔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冷笑,拔剑指着他,厉声道:“董太师有拥立大功,尔等何加罪而杀之?”
王允道:“董贼之罪,弥天亘地,不可胜言!受诛之日,长安士民皆相庆贺,你们不知道吗?”
李傕怒道:“长安欢喜之百姓,乃是仇富也,庆贺之官吏,乃是嫉妒也!皆是鼠辈!”
郭汜道:“你只说太师之罪不可胜言,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此乃无罪而诛也!”
王允怒道:“董贼毒杀前天子、皇后与何太后!”
李傕道:“何太后数次谋害当朝天子,不杀她必是祸患;前帝不死,当今天子如何能安稳坐天下?”
王允一噎,不好纠结这种皇权问题,刚欲说董卓淫乱后宫,但觉得会让刘协丢尽脸面,便转而吼道:
“董贼妄自迁都,使百姓和官宦流离失所!”
李傕应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勾结关东诸侯起兵,欲谋害天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