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成轩!”
听到楚行知的声音,毕成轩抬眼望去,冷漠的眼中多了些神采。
楚行知的裙摆掠过一只慢悠悠的蝎子,蝎子停顿一下后,飞速的朝着扑向苗疆人,那速度简直和之前判若两蝎。
“这些都是来珍馐楼闹事的人,我瞧见了,就出来把他们给收拾了。”淡淡的声音里,藏着隐隐邀功的意思。
楚行知先是肯定了毕成轩的行为:“我看出来了,这种闹事的人就该狠狠收拾,你做的很好。不过”
前半段的话听得毕成轩很是舒心,直到楚行知话锋一转。
毕成轩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楚行知:不过什么?
楚行知:“不过咱们还是要稍微控制一下收拾的力度,要是一会儿闹出人命来了,官府会派人来抓我们的。”
到时候传出去,说是狴犴在人间被官府给抓了,这得多好笑啊。
毕成轩拧着的眉头松开,道:“我自有分寸,他们顶多痛上一阵子,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楚行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就怕毕成轩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给人弄死了,她可不想被官府通缉。
转过头,楚行知想问话,可几名苗疆人已经没了力气。
甚至被毒蝎给蛰过的,还当然发起了癔症。
几人被绑在一起胡乱挣扎,嘴里说着胡话:
“我乃苗疆第一蛊师,尔等还不速速跪下!哈哈哈哈!”
“师妹,我就知你喜欢我,咱们在一起吧!”
“啊啊啊啊,呜呜呜—,臭蛇不准咬我,师父救命啊!”
楚行知见状用食指戳了戳毕成轩的胳膊。
毕成轩睨了她一眼,随后广袖一挥,成片的蛊虫褪去。
它们井然有序的回到包袱中。
楚行知拿了一杯清水在手中,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符纸。
“风伯扫瘟病,电母除万苦。灌溉入三焦,清凉通肺腑。”
燃烧的符纸在水中化为灰烬。
清凉的符水洒在发疯的几名苗疆人身上。
一会儿后挣扎的力道逐渐小了,几人神智逐渐回归。
当然楚行知并没有那么大度,这敕符水咒她改了些内容,只是让这几名苗疆人恢复神智罢了。
并不缓解他们身上的疼痛。
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回过神来的几人惊惧的看向毕成轩,身子缩在一起,以此获取安全感。
楚行知:“你们谁是领头的?”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年纪较大的苗族男子道:
“我、我叫乌川,是他们的大师兄。”
楚行知:“你们为什么找我天师阁麻烦?”
乌川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小声道:
“我们是苗疆蛊师,前不久跟着师父来到京城,听说京城富贵人家多,想趁此机会多挣些钱。”
“可我们刚来京城没有名气,贵人们并不愿意请我们做法事。师父想了好些法子,上门自荐还被人给赶了出来。”
“我们不忍见师父这么大年纪还受此难堪”其实是他们已经没有钱了。
“就想着挑了一个在京城比较有名气的道观比试,若是赢了,咱们也能在京中有些名气”
乌川的声音越来越小,想必也知道自己此举过分。
可
楚行知无语道:“我们不是道观啊?”
乌川旁边的女子—蓝织抢在前面说道:“可是我们问了好多百姓,他们都说你们天师阁算卦准,还会设坛做法,卖的符纸也好用!”
哦?
楚行知惊讶,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师阁居然这么有名气了吗?
“可你们为什么不去找紫虚观挑战,他们百年道观,达官贵人也寻紫虚观的道长做法,你们若是能将他们打败,那岂不是一战成名,扬名立望了?”
乌川和蓝织心虚的对视一眼,良久后。
乌川尴尬的用鞋底摩擦着地板,期期艾艾道:
“紫虚观的道长修为高深,我们几人肯定打不过,所以、所以”
他们又不是傻子,跟人家百年道观硬碰硬。
后面的话迟迟说不出来,不过楚行知也基本明白了。
这还是觉得他们天师阁实力不够,或者可能在这群苗疆人眼里,天师阁就是个神棍组织。
所以他们故意挑着珍馐阁人多的时候来大闹,打的主意就是想踩着天师阁上位。
“岂有此理!你们不好好修行,只想着以强欺弱,也配做修行之人!”
毕成轩一拍栏杆,几人想起方才被一顿痛打的情形,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不叫毕成轩看见。
楚行知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别生气。
可她眼中也是寒光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