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拂过脸颊,虽然几乎一夜未睡但楚行知还是精神饱满,脚步轻快,她甚至还去买了几个包子带回去。
红色朱门被推开,枝干粗壮的槐树下沈兆铭正坐在下头埋头哭泣。
楚行知:“沈夫子这是怎么了?”
沈兆铭听到楚行知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两条黑雾像眼泪似的从眼眶中流下,额上还被人给拍了个鞋印,再加上嘴角那抹鲜艳的血迹,看着幽怨又渗人。
楚行知都被吓了一跳,追问道:“沈夫子这是被哪家鬼给打了?你怎么不叫我呢?”
沈兆铭吸溜了一下鼻子,可怜巴巴道:“无事,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小生日后还是不出去好了。”
说完就化作黑烟钻进槐树里去了。
楚行知上前拍了拍槐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哎!沈夫子别自闭啊!咱们又不是没有实力!出来,咱们报仇去!”
“罢了,这是小生自己事还请楚姑娘不要插手了,小生很快就能调整好心情出来授课了。”沈兆铭蜷在树洞里,弱弱道。
没办法,沈夫子未战先败,楚行知叫不出鬼来也只能放弃。
“吾知道他昨夜是怎么回事。”毕成轩还是一副小白虎的模样趴在院中的小凳上,不过却口吐人言,声音清清泠泠,自带华丽音效。
楚行知还在想谁家公子哥儿在说话呢,见是小白虎,眼神倏地一亮。她几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与小白虎平视:“小白,你昨夜机缘不错嘛,都能说话了!”
毕成轩淡定的点点虎头,心中暗想,这算什么机缘,赔偿都说不上!
“吾昨夜归来时,路过清水巷,正好见这鬼书生正被一群孤魂野鬼殴打。”
清水巷在西北边,那处有家还比较大的书铺,想来沈兆铭是打算去那看书的。
楚行知疑惑:“因为什么被打啊?”
“吾如何得知。”毕成轩冷笑一声,大开嘲讽:“这书生没用的紧,那些野鬼连显形都做不到,鬼书生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也不嫌丢鬼!要不是吾上前将那些野鬼吓跑,只怕他今日都回不来了。”
“胡说八道!”沈兆铭从槐树中探出一个口厉声反驳,见小白虎阴恻恻的往他这边看过来,又反射性的缩回半个脑袋,弱弱道。
“小生那分明是不与莽夫争长短,且双拳难敌四手,他们鬼多势众,小生如何能敌!”
楚行知:“那沈夫子怎地不叫我去帮你,我能打呀。”
沈兆铭将头埋进洞里,嗫嚅道:“楚姑娘的纸鹤不慎被小生给弄丢了。”
“这样啊。”楚行知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可沈夫子,小白有一点到还真没说错,你都能显形了,按道理说阴气必然比那些野鬼重,而且我现在一日两餐的给你供奉着,打不赢不应该啊。”
“可、可小生不知道该怎么打啊!”沈兆铭羞愧的哭腔都出来了。
楚行知:
毕成轩:
空气诡异的沉默了一瞬,半响后槐树洞里又响起了沈兆铭小声的哭泣声。
毕成轩:“嗤,这就是名副其实的胆小鬼吧。”
楚行知怕沈兆铭哭的更大声,嘴上反驳道:“哪有,别这样说沈夫子!他只是还不懂得怎么用阴气打架,改日我教教他就会了。”
心里却暗自赞同毕成轩的话:小白这话倒也是没说错,沈夫子胆子也太小了,他但凡是还一下手就能知道自己打这些小野鬼还不是随便压着打。
见沈兆铭独自悲伤,没有出来的意思,楚行知眼神示意小白虎进屋聊,毕成轩自认为高贵的点点虎头,跳下小木凳跟在楚行知身后。
楚行知见此小老虎这样乖巧心中可惜,以后不能以听不懂话随便嚯嚯这小老虎了,真是可惜了。
若是这话被毕成轩听见了,怕是又要发一场疯。
楚行知将堂门打开,正好石头和小花也醒了,俩小孩儿自觉的准备去洗漱。
楚行知交代他们洗漱好后就自行练拳,如今他们还在练形意拳的其它招式,已经学会了框架,如今重要的就是慢慢熟悉。
石头和小花自然没有异议,楚行知将买好的包子放在堂屋的饭桌上,俩小孩儿练完拳自己会去吃。
她将主屋的门打开,待小白虎进去后在关上,怕小老虎说的话不能让外人听到还特意贴了张自己研究的隔音符。
确定没有纰漏之后,楚行知坐在床边,轻松道:“好了,小白说说吧,你的来历以及你为什么会在青灵山被我找到,还有为什么一直没走呢。”
“吾名毕成轩,不叫小白。你这女楚姑娘以后还请莫要乱叫吾的名讳。”毕成轩强调,他早就想说小白这名字也太随便了!一点也不尊重虎!
楚行知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示意毕成轩接着说。
毕成轩抬抬前脚,心中有些纠结被天雷劈错这样丢人的事情,要不要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