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起了桌上据说是景的猫。
白猫晃了晃尾巴,被三位道长注视着也不慌张,反倒原地趴了下来,打起了盹。
“这真的是景……这怎么看都是一头普通的猫啊。”
张云仲眼眸染成湛蓝色,看着打盹的猫,微微蹙眉,然后伸手就想去摸。
但刚伸出手,他就僵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
陈清有些奇怪,但话刚说出口,他身体也跟着猛地一僵。
李逢是最后一个,表现差不多。
主要是刚刚还人畜无害的猫,突然就在自己眼前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景,还摇晃着尾巴,故意朝他们嗤了口气,骤然面对这样的场景……确实让人难以反应过来。
而幻觉一般的景象稍纵即逝。
猫还是那头猫。
但张云仲不敢去摸了,而是带着震惊看向了陈鹿思。
其他两人也转过头去。
竟然真的是一头景……
但陈鹿思刚刚可是将其抱进来的啊。
另一边。
陈鹿思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等张秀峰再次画了一遍定身符后,实在忍不住了:“张天师,抱歉,我确实学不来。”
张秀峰:“……”
“我底子很差,不然也不可能用圆珠笔沾朱砂的方案,你现在让我学传统的画法,估计一天都不见得能学会一张符篆的画法。”
陈鹿思犹豫片刻,也顾不上什么大逆不道了,解释了一句,然后直接就将昨天跟两姐妹说的歪论复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现代有现代的做法。
都什么年代了。
还在画传统符篆。
差不多就行了。
说到底符篆只是一座‘桥梁’,别管桥梁多么丑,只要能过人,只要能将消息传出去,那就行了。
张秀峰:“……”
其他三人:“……”
你别说,陈鹿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但是,三人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毕竟这跟他们从小接受到的教育相差甚远。
所以张秀峰犹豫片刻,依旧劝道:“你说得有道理……但符篆既然演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肯定是有其道理的,我知道刚刚你画的缩地符有效果,但这有可能是小概率事件,我还是希望你能稍微学一下正统的画法。
这样也有助于我们搞清楚……为什么你画的符篆会有用,到底是因为那头景,还是因为……你。”
“……”
陈鹿思闻言沉默片刻,然后环视一圈看着自己的道长:“那能不能先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画?如果可以,那证明就不是小概率事件,如果不行,那我会努力学习各位道长教的符篆画法。
其实我一直在想……各位道长,你们是不是将符篆复杂化了?如果我不是赋能者,对此可能感触不深,但自从我成为赋能者后,我就一直觉得,对战时,时间真的很珍贵。
往往短短一秒就能决定很多事,但现在你们的符篆,真的太复杂了,这真的能在实战中发挥作用吗?
我知道,这东西可以事先画好,就跟教会体系中的羊皮纸一样,但难保不会有现场画的需要,更何况……事先画好难道就不要时间成本了吗?
既然是用于实战,那肯定越简单越好……当然,如果你们只是想让符篆看起来神秘莫测,想要给善男善女一个信服的理由,那或许是越复杂越好。
毕竟对方求个心理安慰,像我画得跟涂鸦一样肯定不行,但你们真的只是想让符篆看起来神秘莫测吗?”
“……”
张秀峰四人闻言,愣了愣,然后直接陷入了沉默中。
他们并不觉得目前的符篆难。
因为他们年龄已经不小了,就算是再笨的人,水磨豆腐愿意花功夫也能学成高手,更何况他们还是聪明人。
站在他们的角度出发,目前现行的符篆,确实是没问题。
但刚刚陈鹿思的一番话,却让四人猛地反应了过来。
道统断绝已经很久了。
他们……或者更准确地说,之前数十代人,有没有因为道统断绝,符篆无用而故意复杂化符篆呢?
估计是有的,因为没有效果了,如果符篆还是寥寥几笔就能画完,那怎么让善男善女信服?
当然。
最重要的,还是陈鹿思说的实战问题。
四人很激动。
真的很激动了。
所以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去想更现实的问题。
就如姬莘说的,他们目前还停留在‘目睹家里新生儿呱呱坠地’的程度。
但如果考虑实战……陈鹿思的话无疑是极其有道理的,没有效果他们怎么画都可以,但一旦有效果,考虑的东西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