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聘礼……不是应当差不多吗?”苏景辰问道。
两个寒酸的东西加起来,只能说不那么寒酸……
“怎么可能差不多!”
景岁没好气地说:“我那时可是未来太子妃,嫁妆自然隆重,你那聘礼不足我的一半。”
“此次加封公主,殿下又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不少田地铺子。”
她可比兄长有钱得多!
甚至整个长安城的千金,也无几人比她富有。
“如此……是不是不太好……”苏景辰低下头,有些难为情。
景岁笑着摆了摆手,“兄长无需与我客气,我现在是永安公主,还能缺银子吗?”
苏景辰看到妹妹如今这般模样,心中甚是欣慰。
往昔的知鸢温柔端庄,却不失明媚娇气,永远都是笑意盈盈。
而这半年多,景岁愁眉不展,总是自怜自艾,活得小心谨慎。
“这往后啊,皇帝既是我姐姐又是嫂子,嫡亲兄长还是皇夫……”景岁不禁感慨。
别说是长安贵女,就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也不及她惬意。
殿下那日所言,如醍醐灌顶,终于让她清醒。
与其继续自怜自艾,给殿下带来无尽麻烦,不如放下不该有的心思,以其他身份陪伴殿下。
如此,殿下高兴,兄长放心,她也可活得肆意……
与此同时,龙涎殿内。
百里绥回宫后,无半分睡意,不自觉便来到此处。
顺便与父皇说一说,堂兄之事。
“简直大胆!竟敢将百里瑾调换出天牢!”宣崇帝怒斥道。
“父皇,当年康王妃母女在天牢的遭遇,你是否知晓?”
百里绥看着宣崇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朕……”宣崇帝犹豫片刻,长叹一口气,“朕当时确实不知,后来才无意间知道。”
闻言,百里绥脸色骤冷,顿时怒火中烧。
“那是大内天牢!专门关押皇家人的地方!你的臣子,在那里折辱着皇家女眷,你竟然不知!”
此前,她听说过流言,但皆是些模棱两可的猜测。
而今夜,百里瑾临终那句话,彻底证实此事。
沈丞相已死,所有知情人早被清理干净,再无人知晓当日恶行。
“此事如何能怨恨朕!”宣崇帝冷笑一声,“是你舅父做下畜牲行径!”
“你依靠沈家争夺皇位,登基后过河拆桥,无力约束,当真无能!”百里绥不屑道。
“你……你放肆……”
“您能换句说辞吗?”百里绥抬手打断,“父皇,儿臣今夜前来,是想与您商量一事。”
“您当年是腊月初一登基,那今年的同一天,您退位吧,日后安心在行宫做太上皇。”
“你想篡位!”宣崇帝缓过来,怒吼一声。
百里绥叹了口气,“父皇,儿臣是太子,名正言顺,怎会是篡位呢?”
“朕春秋正盛,不说二十年,十五年至少无虞,绝不可能退位!”
“您身子废了,腿脚不便,连龙椅都已坐不稳。”百里绥提醒道。
“父皇,您为父不慈,为君无能,此时退位,尚可保全贤名,否则,儿臣只能请您崩逝。”
“你……你难道还敢弑父……”
“儿臣从来只有不愿……不想……从未有过不敢。”
百里绥起身,轻笑道:“儿臣会让何贤妃与十弟陪您,如今他们母子可是您的宝贝。”
“一家三口在行宫颐养天年,还是地府团聚,全看父皇的选择。”
说完,百里绥微微颔首致意,转身离开。
行至龙涎殿外,她脚步稍顿,沉声吩咐。
“父皇之疾不宜见人,即日起,没有孤的令旨,不许任何人见驾!
“无论后宫嫔妃、皇子、公主,还是朝臣,违者以谋逆罪,杀!”
话落,百里绥踏着夜色离去。
逆贼已诛,朝中稳固,是时候恢复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