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生清醒一下。”他长叹一口气,起身离开。
景岁五岁时便跟着父亲与他,认识了同龄的殿下。
或许自那时起,景岁的一颗心渐渐被殿下占据,直至十四岁,突然发现殿下竟是女儿身……
可惜,近十年的痴心,早已无法轻易收回,回首再无岸。
殿下身边已有了天枢,再不需要其他人,哪怕是亲妹妹,也不可以……
片刻后,苏景辰回到自己的院落。
“殿下对天枢,的确宠爱有加……”
他摩挲着手中的玄色衣袍,这布料竟与殿下的蟒袍一样。
恐怕宫中的几位皇子,都不一定能穿上这进贡的锦缎。
“殿下既然说平分秋色……”苏景辰喃喃自语,“那我应该也有才是。”
话音未落,他大步走至书案,提笔书写。
衣裳要一样,那么侍寝,此刻自然也要与天枢齐平……
亥时已过,明德殿寝宫内。
百里绥忽然来了癸水,此刻正躺在榻上,闭目歇息。
“暗卫皆感念殿下隆恩,必会以命效忠殿下。”天枢边为她轻揉小腹,边轻声说道。
百里绥轻笑一声,“那些人在孤生死未卜之际,仍然忠心耿耿,为孤竭力办事,理应嘉赏。”
她睁开眼睛,看向天枢,“你当真不想要名分?可如景辰一样,孤给予你名分,亦允你继续做贴身暗卫。”
“如此这般,属下想要名分。”天枢毫不犹豫地回答。
百里绥微微一笑,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面色有些复杂。
“天枢啊,日后你恐怕不能如现在这样,夜夜守在孤的身边……”
“为何?”天枢慌忙问道,“属下是殿下的贴身暗卫,自然不可离开殿下的视线范围。”
百里绥无奈解释:“孤既允了景辰皇夫之位,便不可能让其独守空房,迟早会……”
总不能她召景辰侍寝时,天枢还在一旁待着吧……那实在过分了。
天枢也瞬间明白过来。
“那……那属下可以去外面,树上屋顶都行,尽量离远点……属下不想去单独的宫殿。”
百里绥轻叹一声,伸手揽过天枢的脖颈,在他唇上重重吮了一口,额头紧紧贴着他。
“天枢啊,你惯会让孤心疼的,看到你,仿佛看到了幼时的孤,无论如何受伤,只能自己舔舐。”
这也是百里绥,为何一直对天枢格外宠爱的原因。
天枢像幼时的她,二人一样的孤苦无依,在刀尖上艰难地存活,在不断受伤流血中长大。
景辰自幼生活在朝阳里,有父母的谆谆教导与悉心照顾,兄妹感情和睦。
苏家兄妹,一直都是百里绥的心之所向,那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生活。
“殿下……”
天枢将百里绥紧紧拥入怀中,大不敬地贴上她的唇,轻轻地辗转吮吸,极尽温柔缱绻。
百里绥闭上眼睛,任由这个僵硬的榆木疙瘩“胡作非为”。
如今,有一点她可以确认。
天枢虽略显无趣呆板,但却可以让她身心愉悦。
而景辰,她至今无法对其产生一丝冲动之情欲。
因为面对景辰时,她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视作男子。
倘若让景辰侍寝,她似乎有一种龙阳之好的错觉。
如此于景辰不公,她自然知晓。
百里氏历代帝王,皆是嫔妃无数,无一专情之人。
因此,一切不能怪她,实乃帝王血脉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