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冲着她的性命而来。
武安王起身,看向裴时安,“既然世子妃有孕在身,那府中内务,还是交由你母亲打理。”
言罢,他便甩袖离去。
林舒苒面露酸楚,父王此语,分明是在指责她不善持家……
武安王妃轻轻摇头,宽慰数句,便携众人离去。她需得好生斟酌,阿骁和这位姑娘的事。
面不改色地处死贴身婢女,面对诬陷时,竟如看戏般云淡风轻……
这位姑娘,莫说是她们内宅妇人无法比拟,即便是王爷也不如她心狠。
阿骁,根本驾驭不了她……
“裴湛,多谢当日救命之恩。”
众人散去后,知鸢行至裴湛跟前,轻声致谢。
她特意向叶大夫打听过,那处悬崖人迹罕至,常有野狼出没。
若非有人救她脱险,她恐怕早已葬身狼腹,更遑论其他?
“莫要如此客气,”裴湛紧张得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
他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裴时骁,继续道:“我不过是将你带回营帐,多亏二哥同意叶大夫施救……”
“裴湛,”裴时骁冷声打断,“天色已晚,你也该走了!”
裴湛苦笑着颔首,与薛淮等人先行离开。
“关于此事,我……”
知鸢转身看向裴时骁,“裴湛救我回来,叶大夫医治,二爷收留照顾我,此等大恩,我没齿难忘。”
“倘若……若是当初,你醒来见到的是裴湛,也是他照顾你……那你是否会喜欢他……”
裴时骁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萦绕心头多日的问题问出。
“应该会吧,”知鸢转身,步履缓慢地向后院走去,“我那时初醒,除了一个模糊的名字,对这世界茫然无知。”
“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是全身心地依赖你,将你当作我的全部。”她轻声低语。
或许那时无关情爱,然那种感觉,她至今记忆犹新。
其实,她的话有所隐瞒。若她身边之人,一直是裴湛……或许此刻,她会陷得更深。
裴湛不似裴时骁,那人温柔内敛,心思细腻,不会口不择言,身边亦无那么多羁绊。
裴时骁得到了答案,心中却是愈加烦闷。知鸢此言,仿佛他在其心中无足轻重……
他话锋一转:“婢女下药之事,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你那时正一心忙着郡主之事,后来又消失数日,无法告知。”
知鸢稍顿一下,又道:“你觉得郡主与今夜的刺客,是否相识?”
“我如今怀疑,此人正是万俟煜府中的剑客。”裴时骁有些犹豫,“宛宁应与之不识……”
若此刺客正是万俟煜府中客卿,那宛宁或许见过。但这于她而言,乃是不堪回首的噩梦。
“你今夜是怀疑我的。”知鸢的语气平静却肯定。
“我……我……”
“罢了,信与不信,无关紧要。”知鸢轻声道,“只是,我离开之前,莫要让郡主前来扰我,我不喜此人。”
徐宛宁看她的眼神,尽管掩饰得很好,但那种憎恨却瞒不住她。
雪貂一事,细作之事,她总觉得,与徐宛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