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后继无人,北境不能无人镇守。”
“我当时就在想,万一阿骁有什么不测……裴家军该怎么办?我的腿脚连骑马都不能坚持太久,何谈打仗!”
“我们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尤其是你爹……他不是盼孙心切,他是担心裴家没人能上战场啊!”
武安王妃哀叹着说道,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我私下问过薛淮,他说舒苒的身体即使养好,至多只能承受一次怀胎生子的痛苦……战场凶险,两个儿郎已是最少……”裴时安沉声道。
林舒苒缓缓转身离去。
待回到内室后,她瘫倒在榻上,泪水簌簌而下。
男子三妻四妾本为寻常之事……
可世子与她成婚八年,除两个未近身的通房丫鬟外,再无旁人,她早已习惯这份专宠。
然而如今,世子却要纳妾,甚至不止一人……她该如何承受!
林舒苒蓦地起身,疾步至柜旁,取出那个白瓷瓶……
“只要我怀有身孕,世子便不会纳妾的……即便为了孩子,他也不会!”
须臾后,林舒苒拭干泪水,前往小厨房,亲自为裴时安做了一碗百合雪梨莲子羹。
她却不知,她在门口的偷听,其实是裴时安所安排……
“安儿,舒苒此番怕是伤心了,你回去好生哄哄她。”武安王妃见门口人影渐远,不禁叹息。
裴时安摇摇头,“舒苒过于看重儿女情长……此次让她清醒也好。”
“我此前选她为世子妃,只因自幼相识,知她性情端庄稳重,可打理好王府内务。然她成亲后,却愈发自矜为小女儿姿态……”
裴时安行至窗前,望着窗外的雨打梨花,不禁长叹一声。
武安王妃此时亦不好多言,嘱咐几句便离去了。
裴家男子,从不拈花惹草,纳妾规矩严苛,实乃良配。然他们心怀家国,独不沉溺于儿女私情。
直至深夜时分。
裴时安临睡前,喝了林舒苒的一碗汤羹。此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与武安王一样,都是极重规矩之人。他曾立志在百日之内,始终恪守清心寡欲之道。
因此,自国丧开始,他便再未亲近过林舒苒。
直至未着寸缕的妻子贴近,他才终于按捺不住。
待到榻上云雨停歇,林舒苒看了一眼熟睡的裴时安,小心翼翼地起身,将白瓷瓶内的药,吞入腹中。
依母亲之言,服下此药,只需一次便能有孕,可顺利诞下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