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个石芯子……”婆子低声回道。
两个月前,她曾简单验过。
那时她看到这姑娘的手臂上,守宫砂尤在,便没有继续验,没想到……
这位姑娘,确实是个雏儿,但也永远只能做个雏……
秦蓁蓁回过神来,冷哼一声:“原以为是个好货,没想到竟是个废物!”
“亏的我这两个多月好吃好喝地养着她,光是香薰药材就花费不少!”她上前取出女子口中的布条。
“既知我没用,请你放过我……我保证会重金酬谢……”女子满脸泪水,声音虚弱无力。
“你当我蠢吗?放了你,好让你日后带人前来寻仇?既然身子用不了,那便做个清倌吧!”
秦蓁蓁抬起女子的下巴,似笑非笑地戏谑道:“看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应该会抚琴弄弦吧?是老老实实在醉月楼做个清倌,还是让我把你扔进城外的乞丐窝?”
虽然是个瞎子,但容貌姣好,更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凡事熟能生巧,弹弹琴聊聊天,还是可以的。
“我……我留下……”女子沉默良久,终是哭着颔首了。
“你叫什么名字?罢了,还是我给你取一个吧……”
“景岁!”女子急忙打断秦蓁蓁的话语,“我叫景岁,岁岁平安的岁。”
“景岁……”秦蓁蓁重复两遍,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以后便叫岁岁!只是我醉月楼的岁岁!”
景岁任由眼泪,从空洞无神的双眼中滑落。
这个化名,殿下他知道,大哥也知晓……
直到次日子时,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知鸢,才退去高热,缓缓醒来。
“小鸢儿,你终于醒了?”
趴在榻前小憩的裴时骁,察觉到她的动静,瞬间清醒过来。
“有没有觉得好点?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要不要喝水?饿了吧?”
面容憔悴的男人,喋喋不休。
知鸢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裴时骁。他脸上的焦灼与担忧,还有满眼的愧疚,皆不似作假。
然而,不过一日之前,这个男人还在她的身上施虐,口口声声说着:一个外室而已,榻上伺候人的玩意……
刹那间,知鸢想到了,梦中的那个男孩,还有手持长鞭的女子……
那个女子也是如此。
她对那个男孩疯狂施暴后,也是这般温柔,这般关切地为其上药哄睡。
一时之间,知鸢竟然难以分清梦境与现实。
她觉得,自己与那个男孩相似,而裴时骁像极了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