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把完脉,裴时骁立即问道。
“风寒侵体,死不了!”薛淮平静地回答,而后不再理会。
他看向身侧的两名医女,“你们进去帮她上点药,再换身衣裳吧。”
白芷与南星,同样没有看一眼裴时骁,匆忙进入内室。
“什么叫死不了!这是你一个大夫应该说的话吗!”
裴时骁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你赶紧给她治啊!”
薛淮面无表情地看向愤怒的男人。
此时,裴时骁身上的酒气熏人,脸色憔悴,神情焦急慌乱,全无平日里高傲霸道的模样。
“你看什么!快点……”
“二爷莫急!”薛淮打断裴时骁,又从自己身上摸索出一个黑瓷瓶,塞到他的手中。
“鸩毒,你放在她的药里,不消一刻钟,一了百了!”未等裴时骁询问,薛淮抢先开口。
“你竟敢如此!”裴时骁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是二爷想让知鸢死!”
薛淮压低声音说道,“您身份如此尊贵,若是想找乐子,青楼里多的是妓子陪您玩乐。何必去折磨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子!”
裴时骁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缓缓松开手,喉咙艰难地滚动一下,“我喝多了,意识有些模糊……”
“您是海量!”薛淮蓦然出声,“杀人不过头点地,二爷,莫要作孽!”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里……”
“熬药!我薛淮虽算不上好人,但也懂得怜香惜玉!月桃,过来帮忙!”
薛淮走到门外,看着天空中突然飘落的大雪,伸手抹了一把脸,大步向小厨房走去。
虽然昏迷的知鸢,衣着整齐,连外衫都穿得好好的……
然而,那两只手腕上深深的瘀红,还有连衣领也无法遮住的咬痕,实在是触目惊心!
此时,在内室为知鸢上药更衣的白芷和南星,紧紧咬住下唇,亦是气得浑身颤抖。
知鸢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紫红和咬痕,从胸前到大腿处皆是,许多地方都在渗血……
“畜生!”白芷边为知鸢更衣,边低声咒骂。
南星也在一旁默默流泪。
须臾,裴时骁缓缓走进来,他迈着沉重的双腿移步榻前。
只见,榻上昏睡的女子,脸色依旧潮红,蛾眉紧锁,神色痛苦不堪。
白芷和南星低垂着头,偷偷瞪了一眼裴时骁的后背,然后退出内室。
“抱歉……是我罪该万死……只要你能乖乖地好起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哪怕用军中的鞭子抽我都行……”
裴时骁坐在榻边,紧紧握住知鸢的手,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一样疼痛,懊悔不已。
然而此时,知鸢却陷入了另一场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