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完脉了吗?”裴时骁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把脉需要这么久?”
只见一只破手,在人家姑娘的手腕上摩挲个不停,真是个好色之徒!
薛淮收回手,仿若未闻某人的话,看向知鸢,面带微笑。
他的声音轻柔:“你应是坠落悬崖之际,额头遭受到重击,才导致的记忆消散。其他伤势在叶大夫的诊治下,已在逐渐恢复……”
“我问你,她的毒怎么样了!”裴时骁的语气有些焦躁,“她气色不错,伤势自然能看出好转。”
薛淮轻叹一声:“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何毒……待我回去再好好查查。”
“姑娘,你莫要忧心,好好养伤,尤其是这断骨,须得养上两个月。”他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
“多谢公子。”知鸢微微颔首。
“那个……二爷,我带你去看看新采的药吧。”薛淮转身看向裴时骁,使了个眼色。
裴时骁心领神会,知道薛淮这是有话要说,且不便让这姑娘听到。
他随即看向知鸢,说道:“你先好生歇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言罢,他便转身拉着目光游离的裴湛离去,薛淮紧随其后。
“二爷,知鸢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合身的衣服穿,天气渐冷了……”白芷壮着胆子,追上去说道。
她的那些衣裳,虽然知鸢也可以勉强穿上。
但是,她因常在药堂忙活,都是些方便做事的裙褂。
知鸢现在穿的这件白裙,是她为数不多的罗裙。然而,天气渐寒,知鸢却无厚实衣裳。
裴时骁闻言,脚步猛地一顿,回头讶异地问道:“这几日,没有人过来给她量制衣裳吗?”
“回二爷,确实没有呢。”白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容。
府中有女眷到访,理应有人精心准备才是……裴时骁蓦地想起,他的母亲和大嫂都去了寺院,尚未归来。
“向明,马上派人给她丈量尺寸,裁制衣裳!多做几套,一律要用最好的布料!”
裴时骁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二爷,您不是说,她可能是细作的吗?”
向明一脸愕然,给细作做那么多衣裳,岂不是浪费……
裴时骁踹了他一脚,咬牙切齿地说道:“目前尚没有确凿证据,只能先观察!咱们武安王府,还不至于连几套衣裳都舍不得!”
他已让人调查数日,此女的行径,确实不似细作所为。
那支箭矢以及上面的毒药,显然是江湖中人所用。
更何况,当初女子容貌欠佳时,他尚觉得有几分相似。
然而,如今那张脸,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