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葛烬的指挥下,各大家族和宗门联手,在五大城池前五百米处,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但在这道防线的最前线,一抹身影孤独地站立着,白衣长剑,周身淡淡白光流转,如星光灿烂。
那便是剑修高手祝星渊。
他的剑术已登峰造极,每一剑都带着凛冽的剑气,将一头头狂暴的魔兽击退。
他如同一道最底部的过滤网,将最凶狠的魔兽过滤掉,也让后面上千的灵修们暗地里松了口气。
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虽然对祝星渊不公平,但对他们其他人,却是大大的好处。
减少了大量的损伤不说,还能有更多的时间捡漏。
祝星渊的星眸此时却布满了血色,眼下一片阴影,脸上写满了疲惫。
在他们来之前,他已经不眠不休战斗了一天一夜,现在又上了最前线,灵力再多也经不起这样亏损消耗。
何况他知道,自己是被故意安排在最前线,背后有一道阴冷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
他本不愿听从那人的安排,但想到叶流西在身后,一时竟觉得无所谓。
只要她在身后,就算没有这些人,他也会用尽全力战斗到最后一刻。
想到少女一路以来的关心,还有崇拜尊敬的仰望眼神,他的身体里就充满了用不完的灵力。
时不时的,他也会看向城墙方向,青色身影一直站在那看向他的方向。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似乎能感觉到她焦急担忧的目光。
真好。
她的眼里终于有了他的身影。
终于看到了他。
这个念头,让祝星渊枯寂了多年的心仿佛被藤蔓轻轻一勒,竟觉酥酥麻麻。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口迅速生长、蔓延,像是有生命般,活跃地跳动着,他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正活着。
诸葛烬在众星拱月的保护下,站在城墙高处,叶流西的身旁,阴冷地看向远处陷入一片剑影中的祝星渊。
脸上都是满足和得逞的笑意。
得罪他,哼,还从未有人在得罪他后安然存活在世上。
是绝世天才剑修又如何?
要想好好活在这世上,绝不是灵力足够高就行。
毕竟人心最为复杂,不可直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父亲那么厉害,仍花费无数心思放在研究权谋、驾驭人性上,实力不行,他就用手段让祝星渊后悔得罪他。
反正他多的是手段。
叶流西眼角余光当然也看到了诸葛烬阴险的笑,啧啧摇头。
真是可怕。
“哎,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古人诚不欺我啊。”她也不是一个好人,看到这种道貌岸然的小心眼男人,忍不住当面吐槽几句是必然的。
听到她的感叹,诸葛烬面色一僵。
想到她如今还算有价值,不仅是炼药术,还有父皇对她的偏爱,对他来说都是能拿得出手的价值。
所以他隐忍了恼意,耐心又温柔地向叶流西解释起来。
“流西,本殿并未因一己之私才让祝大侠上最前线,此举是将损耗降到最低的决策,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诸葛烬的声音如春风拂过,叶流西听着,却神色冷淡不屑。
“哦?你不也挺厉害的?你怎么不上最前线?还有心情站在这和我一个没灵力的废物唠嗑?”
能和她这个他眼里的废物唠嗑,暗讽他也是废物。
诸葛烬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句:“所有人里,你最重要。护你周全,才是本殿最想做的事。”
呕——
他可真会演深情啊。
叶流西望过去,他眼里还有婉转深邃的感情,如果她还是原主,估计都能被感动哭,立刻扑进他怀里哭唧唧。
“但我觉得,太子殿下在最前线作战的身姿才是最帅呢。”
诸葛烬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她。
这女人,实在不知好歹,不知情趣。
也罢,还没消气呢。
因为叶流西的一句话,两人再次陷入静默,叶流西也懒得主动说什么,连看向他的余光都不屑。
她当然知道,这厮就是阴险,想保存实力,能消耗别人就多消耗别人,只想做表面功夫。
以最小的代价拿到最大的结果,到时去人皇面前邀功。
她敢保证,这厮在人皇面前邀功时,绝口不提祝星渊和她苦守一夜的事。
这种小人,她有什么可说的?
诸葛烬本来就心思深沉、诡计百出,他对祝星渊有小小的私仇,就故意指挥祝星渊到最前线,不仅消耗他的灵力,不给他休息时间,还让他腹背受敌,不让其他人上前支援,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每当祝星渊挥剑成功斩杀一头凶猛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