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拿捏

曲终人散。

小水塔旁、树荫下。

陈凡靠着树干躺着，眼睛半闭半睁，“不就是关个机器、关个水闸吗，你自己留在这里等着不就完了，干嘛还拉我一起？”

刚才杨书记问陈凡，小水塔怎么运作，陈凡说完想法之后，几位领导便果断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张文良，不管是他亲自执行，还是安排给手底下的民兵，反正这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不，点完将之后，杨书记他们便火急火燎地往大队部赶，都想看看自家的自来水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比河水更眉清目秀些。

于是这里便只剩下陈凡和张文良。

本来陈凡想着，张文良也是会使用柴油机的人，于是教会他怎么开关机、怎么开关水闸之后，便准备自己回去。

结果被张文良拉住不肯放，理由是，“虽然我会用柴油机、会开关水闸，但是今天是第一次，万一弄错了怎么办，你得陪我！”

然后两人便坐在树荫下发呆。

张文良是职责所在，应该发呆，陈凡是在默默思考，为什么自己不干脆偷偷跑了算了，要留下来陪这个呆子呢？

于是一直熬到5点半，太阳都快要下山了，陈凡才亲自动手示范将水闸关掉，再锁上水塔的铁门，将钥匙丢给张文良，骑上马就跑。

陈凡抿抿嘴，不吭声了。

虽然比不上孤峰县水运公司，但是在南湖这一片，这家公司也算是首屈一指，没有哪家公司能比得上。

陈凡笑着摇头，“那可不是，虽然刚抽出来的水是温的，但是经过蓄水池和管道，通到家里的时候，温度已经差不多消散殆尽，不冻成冰水就不错了，想要温水啊，还是自己烧吧。”

可惜姜丽丽眼里完全没有它们，和黄莺三人一起往陈凡跑去。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便骑着马赶到大队部，与安全汇合之后，直奔水运公司，去解决大船的问题。

顿了两秒，他忽然想起过年前第一次赶集，姜丽丽说过公社上好像要裁撤几家单位，后来怎么样也不清楚，这时便问了出来。

安全见陈凡明白了，便哼哼着笑道，“你想想看，各个单位都有好些个这种人，公社就这么大，放个屁崩到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钱书记再想精简又怎么样？这事他办得下来吗？！”

安全对这里似乎很熟，连马都不下，直接跟门卫挥挥手，丢了一包烟过去，门卫笑嘻嘻地接过烟，跑出来给他们打开大门。

杨菊连连点头，小脸红璞璞的，“而且水好清，都不用明矾搅水，不、是比明矾搅过的水还要清。”

但是明矾含有铝离子，过量摄入会影响人体对铁、钙等成分的吸收，导致骨质疏松、贫血，甚至影响神经细胞的发育，诱发老年痴呆症。

安全瞟了他一眼，“不懂了吧。以工代干听过没？没有干部的身份，却给干部的待遇，干的也是干部的事。”

水运公司是在南湖镇十字街的最西头，那边他还没去过。

安全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竟然又要抬头，心里顿时一阵不爽，便哼哼着说道，“钱书记他们确实是想裁撤，现在各个单位都是人员臃肿，生产能力却只有这么多，既要养工人，还要养那么多干部，……”

陈凡不禁笑道，“这個自来水其实是深层地下水，常年处于恒温状态，温度变化非常小，书上说的井水冬暖夏凉，其实是一个道理。”

陈凡骑在马背上，一路招摇过市，与早起的人们挥手打着招呼。

安全耸耸肩，撇着嘴说道，“水运公司再好、职工再多，其实也只是个社办企业，人家渡管所再小，同样也是社办企业，合并了之后就要矮人家一头，谁乐意？”

当初制定这个规则，是因为当年人才稀缺，只能从工人中选拔一批拔尖的人，由他们来代理干部的管理工作，等以后合适的时候再提干，或者是等分配的干部下来，这些人再重新回到工人岗位。

陈凡忍不住笑道，“那还不如直接合并到水运公司算了。”

陈凡一听就明白了，恍然点头说道，“懂了。”

他现在有点怕上街，主要是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看见了都会跟他挥手问候，不理又不好，只能这么一路回应着过去。

马儿轻快地往前跑，不一会儿，陈凡便看见好大一片平房宿舍区，里面少说也有一百多户人家。再往前一点，便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两栋两层的办公楼，楼房后面还有一个略显陈旧的小水塔。

而想要通上自来水，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先搞一艘大船，把鸡鸭鹅都卖出去，那时候才有钱建水塔！

……

安全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吗，除了靠近十字路口的几家单位，这边靠河的，基本上都跟水有关系。水陆派出所管水上纠纷、水利所管水文和水利建设、总段管堤防工程，前面就是水运公司和船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