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泊远怒气冲冲地回到玉兰院,对着吴氏狠狠甩了一个巴掌,“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贱妇,我要休了你!”
多日来疯傻的的吴氏听了这话突然清醒过来,面目狰狞看着林泊远,冰冷道:“你做梦!”
“你教女不善,致其胆大包天下毒谋害亲祖母,如今又行巫蛊之术,意图害我全家,我不休你,难道留你继续祸害人不成!”林泊远指着吴氏的鼻子骂道。
吴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玉兰院中,令人毛骨悚然。
“林泊远,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吴氏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这么些年来,林泊远的手中亦沾染了不少无辜者的鲜血,光吴氏为他处理的都已经数不清,所以林泊远的这番话在吴氏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林泊远听懂了吴氏话中的意思,气得浑身发抖,他恼羞成怒,扬起手准备再给吴氏一个耳光,却被吴泽玮拦住。
“林泊远,我在这,你还敢动手?”
“不动手可以,但是我今日必须休了她!”林泊远的语气十分坚定道。他知道吴氏手中有他不少把柄,可相应的,他的手中也握了不少吴家的把柄,所以他也不怕吴氏会去告发自己,毕竟吴家会掂量这其中的利弊。
“此事重大,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吴泽玮皱眉道。在他看来,林泊远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不能随意丢弃。
“他说了不算,我说的可算?”门推开,林老夫人由孙嬷嬷搀扶着进了房间。
“母亲,您怎么来了?”林泊远看到林老夫人,有些诧异道。
“我不来,难不成等被人害死了再来?!”林老夫人意有所指道。
“老夫人这话言重了,咱们两家自结亲以来,相互扶持走到现在,已是不易。如今我妹妹遭人陷害,当务之急是揪出幕后黑手,哪里能闹到要休妻的地步?”吴泽玮见林老夫人来了,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陷害?不见得吧?东西是从这房内搜出,还是她自个儿的贴身丫鬟拿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你同我说陷害?”林泊远怒极反笑,冰冷的眉峰冷冽地弯起。
“可方才那丫鬟也说了妹妹不可能害自己的夫君,却又突然撞墙而亡,这不是前后矛盾么?”吴泽玮据理力争道。
“不管怎么样,在她的房内搜出这等东西已是大罪,若是被人传出,岂不是要让我们整个定国公府承受灭族之灾?”林老夫人冷冷笑了笑,“这等儿媳,我们可不敢再要了。”
“老夫人,这件事确实存在诸多疑点,还望老夫人三思。”吴泽玮还想再争取一下。
“不用再说了,这是休书,你们吴家今日就将人接回去吧。”林老夫人将休书扔在地上,毫不留情道。
吴泽玮见连休书都准备好了,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改变的余地,便不再苦苦哀求,冷了面色道:“既然你们这般无情,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可休书我们不认,要写就写和离书!”
“她吴令仪犯的罪若是按照族规那是要赐死的,如今写了休书已经是给你们吴家面子了,还想要和离书?做梦!”林老夫人声寒如冰道。
“老夫人,我们吴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这么对待我妹妹,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如今竟还痴心妄想给休书,是当我们吴家没人了?”吴泽玮的话中含着狠绝之意,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林老夫人看了看林泊远,面色有些迟疑。
林泊远的心底也同样有些迟疑,毕竟吴家在朝中的影响力也很大,他若是想安安稳稳地做户部尚书,也不能与吴家彻底撕破脸皮。
气氛有些凝固,谁也没再开口。
这时,吴氏从地上捡起来,看着休书,突然大笑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她看向林泊远,声音决绝,“今日之辱,我必还你!”
吴泽玮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吴氏已经跑出了玉兰院,他急忙追了上去。
李伯看着林老夫人和林泊远,冷声道:“我们姑奶奶的嫁妆还请尽数返还,一会儿便会有人来抬。”
林泊远沉着脸点头。
李伯便也离开了玉兰院。
林老夫人见人都走了,松了口气,对着林泊远说道:“事情给你解决了,日后你可得好好对待陌儿。”
“母亲是如何得到的消息?是田琴陌告诉你的?”林泊远看向林老夫人问道。
“她如今有了身子,是件喜事,派人告诉我一声无可厚非。至于吴氏的事,是我自个儿派人打听的,知道吴家来了人,怕你应付不来,就过来了。”林老夫人淡淡说道。
林泊远不语,他总觉得事情进行的有些过于诡异,可休书已给,这件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只是不知吴氏回到吴家后,会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才行。
听到林泊远真的休了吴氏,田琴陌的心底乐开了花。
她躺在榻上,抚着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