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这会子正焦头烂额,太子妃站在一旁完全没了主意,见太子走来走去,便焦急询问道:“殿下,您快想个法子呀。”
“想什么法子?现下这般让我如何想法子?”太子眼眸森然,脸色愈发阴沉不定。
太子妃被那眼神吓了一跳,不禁啜泣道:“妾身做这件事不也是为了殿下您么?如今出了事,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太子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烦闷不已。
他一向不如二皇子得昭武帝欢心,以至于许多事情都交由二皇子去办,朝中的大部分官员们更是以他马首是瞻,全然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太子。
从前他手头紧,听幕僚偶然说起放印子钱可以很快敛财,便动了心思,私下里让太子妃悄悄运作起来,这么久以来一直都相安无事。
怎的这一次就出了人命了?
太子越想越不对,便问太子妃:“魏二夫人为何要与你结交?她是不是二皇子那边派来的人?”
太子妃闻言有些愣住,“妾身不知…”她不过是偶然遇到魏二夫人,听她说自己手头紧,于是才拉拢过来。
刚好近日风头也紧,所以这一次便让她去收回银子,怎料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太子顿时脸色铁青,他确定这就是二皇子给他下的套,如今魏二夫人被抓,若是吐口,必定会牵扯出背后的他来,到时闹到昭武帝面前,他就百口莫辩了。
想到这里,太子不得不下了狠心道:“如此,那魏二夫人就留不得了。”
太子妃不可置信地抬头,撞上太子恶狠狠的眼神,心底忽然惴惴不安。
“让林泊远来东宫,如今是该让他表明自己忠心的时候了。”太子唇角掀起一抹冷笑,这个时候,最适合大义灭亲,借刀杀人了。
宣微殿。
魏茂将茶呈上后便退了出去。
门口的徒弟见他出来不禁问道:“师父,您怎么出来了?”
“你要学的还很多。”魏茂一脸的高深莫测,陪在昭武帝身边多年的他,早已摸清了昭武帝的脾性,如今的情形,他不适合在。
殿内,昭武帝看完面前的奏折,心底巨浪翻涌,面上却未表现出一分。
许久后,他忽的拿起奏折往地上狠狠扔过去,沉声道:“好大的胆子!”
樊御史面不改色,拱手道:“圣上,魏启山外任不到三年便捅出这么多的篓子,可整个彭州却无人敢言,由此可见,彭城的百姓究竟被压榨到了何等地步,过的又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二皇子亦上前道:“魏启山敢这么做,想必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否则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昭武帝面色阴沉,知道二皇子意有所指,便道:“依靖廷看,会是何人?”
御靖廷是二皇子的名字。
“魏启山原是长乐侯府的二公子,向来游手好闲,若不是娶了定国公的妹妹,怕是还得不到外任彭城这个差事。”二皇子眸光闪了闪。
“说起定国公的妹妹,兵马司今日接到一户人家的报案,说定国公的妹妹,长乐侯府的魏二夫人私放印子钱,还逼死了人。”樊御史接口道。
昭武帝面色冷峻,威严凛然,冷笑道:“林泊简近日长本事了。”
二皇子微微低眸,不敢直视。
樊御史亦垂头不语。
昭武帝瞥了一眼后,扬声吩咐道:“传林泊简上殿。”
即刻便有太监前去宣旨。
昭武帝指了指地上的奏折,二皇子会意,俯身拾起后走到昭武帝面前,双手呈上。
“放印子钱这事,怕不止她一个人吧?如今人关在何处,可有审问?”昭武帝淡淡开口。
“如今人在兵马司看押,尚未审问,毕竟她身份不同。”樊御史垂首道。
昭武帝嗤笑一声,凉凉的扫了一眼樊御史,“身份不同?那朕就收回长乐侯府的世袭罔替,降为庶民,瞧瞧她还有何身份!”
二皇子眸光微闪,他最初的打算可不仅仅是将长乐侯府拉下马,最主要的还是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的二爷林泊远,也是吏部尚书,乃是太子党,如今这事既然牵扯上了定国公府,哪有不死死咬住的道理。
所以二皇子生怕错过这个好机会,便贸然开口道:“父皇,魏二夫人的事怕是连定国公府都脱不了干系。您想想,她从彭城偷偷回来,连长乐侯府都没回,就直接住进了定国公府,所以私放印子钱的事,定国公府里的女眷也有可能参与其中,不如…”
说到这里,二皇子发现昭武帝正在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竟咽下了要说出口的话。
这种时候,最好是沉默不语。
樊御史知道昭武帝没有动定国公府的心思,所以看的明白,干脆装木头。
想明白其中的意思,二皇子对于自己的行为懊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