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事一料理完,秋昙和春娘便坐船回京,大约二月中旬二人进了京。
因春娘做女儿装扮,磨儿和妙儿两个小丫头见着她,都吓了一跳,听说眼前女子就是她们平日喊的老爷,都不敢信这是真的,然而看五官面相又确实一模一样,不得不信。
当日傍晚,秦煜得知消息,立刻带着小满赶来了。
门一推开,小满兴奋地跑进院子,大喊娘亲,却见秋昙屋里走出来一个好漂亮的阿姨,有些眼熟,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放慢脚步,愣愣看了她好一会儿。
春娘走过来扭她嘟嘟的小脸道:“愣什么?我是谁小满看不出来了?”
小满抓了抓脑袋,更疑惑地望着春娘,“你说话声儿跟我爹爹好像啊,只是又有些不像。”
春娘哈哈大笑,故意粗着嗓子道:“是不是这样?”说罢伸手将小满抱起,在她两颊上亲了亲,这熟悉的感觉令小满尖叫一声,抱着春娘的脖子端详,“爹爹,你是爹爹?”小满难以置信春娘是个女人,冲屋里大喊:“娘,爹爹她……她变成个女人回来了!
”
秦煜笑着走上前,将小满从春娘怀里接过,“不是变成了女人,是她本就是女人,”秦煜说罢,向春娘颔首致意,春娘也微微一笑,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一行人入了正屋,小满不住朝春娘看,春娘像往常一样给她做鬼脸,道:“小满往后要叫我干娘了。”
小满忽的哭起来,“不不不,要叫爹爹,我有两个爹爹,一个亲生爹爹一个养我的爹爹,”说着,朝春娘伸出手要她抱,春娘接过她抱着,像往常一样在八仙桌前坐了,让小满坐在自己腿上。
秋昙和秦煜相邻而坐,几人一齐安慰小满。
不多时,酒菜上来了,磨儿为各人满上酒,秋昙率先起身,举杯敬春娘道:“这些年多亏了春娘照顾生意,照顾我和小满,我们才有今日,今儿这一杯我敬你,往后我半数的产业,都划归你的名下!”秋昙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成,给我划一半我自认没占你便宜,而且以后这一半我也是要给我女儿小满的,”春娘怜爱地看了眼小满,举杯饮尽。
接着,秦煜亲自起身为春娘斟了一杯,这便也举杯向她道:“这六年多亏你照顾她们母女,原本该我尽的责都叫你尽了,这恩情我秦煜记在心里,往后有什么事,尽管来寻我,只要我做得到的,必鼎力相助!”说罢举杯饮尽杯中酒。
春娘也饮了,笑道:“平南侯府二爷的承诺,我可得好好记着,关键时候好拿出来用,不过眼下我是没甚可求你的,只要你好好待秋昙和小满就是了。”
“爹爹,我爹爹他待我很好的,”小满仰头望着春娘,目光澄澈。
春娘点了点她的鼻尖,“我看出来了,这些日子你吃胖不少,想来就是他待你太好了,可累了我这双腿哦!”
小满听说她累了,忙蹭着要下来,春娘却搂住她道:“逗你玩儿呢!”
接着,小满也学秋昙和秦煜的样子,敬了春娘一杯酒。
秋昙觉几人喝酒还不够热闹,便把磨儿和妙儿也喊进来同桌而坐,一起喝酒玩游戏。
原本说要喝个通宵的,可不知怎的,秋昙统共喝了两杯便觉肚子里翻卷,有些恶心,秦煜怕她舟车劳顿累坏身子,早早解散酒席,扶秋昙去睡了。
次日秦煜休沐,秋昙拉着他去了林良辅府上。
安平县主于去年八月与林良辅成婚,如今已有四个月的身孕,见秋昙过来,她亲自挺着大肚子来迎,然看见秦煜,脸色又阴下去,拉了秋昙便去屋里说话。
她知道秋昙要嫁秦煜,甚至劝她说她如今是皇商了,不愁嫁不着好的,像秦煜这样的暴脾气的早些离了的好。
秋昙只是笑。
不过安平县主看出来她真心爱重秦煜,也就不说这些话了,反倒替她操心起婚事。
“你如今虽是皇商,可要嫁入平南侯府,最好还要个名头,不然你是不知道京城那些贵妇人的嘴,多会编排人,我叫她们背地里编排了不知多少呢,上回我说叫你认我娘做干娘的事,你意下如何,我可同我娘说了,她总觉我当年为良辅退了秦煜的婚,对不住他,正愁没处补救,认你做干女儿,我娘她求之不得!”
“多谢县主处处为我着想,其实我今儿来,就是死皮赖脸的要来求你这件事呢!”秋昙笑道。
“死皮赖脸?哈哈,你同我客气什么,”安平县主一拍秋昙的肩,“走,宜早不宜迟,这就去!”
于是当日,秋昙和秦煜,以及安平县主夫妇去了镇国将军府,就认干娘一事向郡主说了,郡主自是一百个乐意,当即给了秋昙一副翡翠头面做见面礼,并命底下人挑选日子,预备酒席,她要把京城有头脸的人家都请来吃酒,好叫她们知道秋昙已是她的干女儿,谁人看不起她,便是看不起镇国将军府。
秋昙和秦煜深谢郡主,并向郡主敬了茶,算作认亲。
从镇国将军府作别出来,秋昙欢喜地问秦煜:“亲也认了,万事俱备,就差你府里来求亲了,纳征的礼预备好了么?”
“早为娘子备好了,比当初四弟给林府的纳征礼更贵重十倍,娘子说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