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还在此处跪着干嘛?想把太极殿的地砖跪穿不成?各自去领三十大板!”池衡对着跪着的二人怒气冲冲道。
“臣领旨!”二人说完便一同离去。
“无影、无踪!出来!”池衡低声喝道。池衡今天真的是要气炸了,他要挨个骂他们,治他们的罪!
“属下在。”
“你们二人身为暗卫,难道看不出这是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吗?你们倒好,追着刺客就跑了,啊?把公主留在原地不管不顾!”
“属下知罪,请陛下责罚!”
池衡缓了缓道:“当时暗卫就你二人吗?朕记得,朕早些年便将朔风和朔月赐给公主作暗卫,他们当时没在吗?”
“回陛下,公主早在出发前就命朔风、朔月二人先去别院了。”
池衡听完脸一沉:“好了,朕已知晓,你们二人各自下去领罚吧!”
“是!”
池衡阴沉着脸,细细思量:皇妹此举究竟何意?她还未到别院,就先派了朔风和朔月前去查探,莫不是不放心朕?还是说……
池衡越想越一发不可收拾。待回过神后,眼神幽暗可怕,轻笑道:“事情好似变得更加有趣了……”
池妧依旧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但是御医开的药喝下去还是管用的,她发了一身汗,先前才换上的寝衣又被汗浸湿了。
翠竹等五个贴身侍女一直守在池妧身边,未曾离开半步。清溪见池妧寝衣又被汗湿了,扭头问翠竹:
“公主的寝衣又汗湿了,要换下来吗?翠竹姐姐。”
“换吧,湿寝衣公主穿在身上也不舒服,别再加重了病情。”
“诶,好。”
几人又一起按照方才给池妧换寝衣的方式,给她换上了干的寝衣,汗湿的寝衣被映月立即拿了出去。
花容给池妧把被子掖好,蹙着眉道:“这也快两个时辰了,公主还没醒。”
“别着急,咱们公主肯定会好起来的。”翠竹细声安慰道。“你们若是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下,别都熬着。”
“翠竹姐姐,你去休息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清溪担心地说着。
“不碍事,我都是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翠竹接着又担忧道:“反倒是你们,当时刺客来得太突然了,都没有注意到你们,可有受伤?”
“我们都好,当时我们吓坏了,我拉着春芽就赶紧躲到了马车底下。后面马车往前跑了,萧统领也一直护着我们。”清溪回忆着当时的场面。
“是啊,当时真是凶险。我和花容一起被冲撒了,侍卫们也一直护着我们,我们躲进了跟在队伍最后面、装杂物的箱子里,眼看着刺客们都冲着公主的马车去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胆战心惊。”映月也细细回忆着。
“大家没事便好,所幸公主救回来了,大家也都好好儿的,等公主醒来看到大家都安然无恙,一定会很高兴的!”翠竹缓缓说着。
“水……水……”池妧高热发了许多汗,此时口渴得不行,在昏迷中喊着要喝水。翠竹连忙凑近仔细听:
“公主,公主您醒了吗?”
“水……”
“水,好,春芽,快倒水!公主渴了。”翠竹急切道。
“好!”春芽麻利地倒了一杯水递上前。
翠竹扶着池妧,池妧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水,一杯尽,道:“还要。”
“好。”春芽赶紧把茶壶拿了过来,又倒上一杯。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地,池妧连着喝了四五杯。
“不喝了。”池妧喝完便躺下了。
“诶,好。”翠竹应道。“公主可感觉好些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就是觉得没有力气。”池妧无力地说道。
“公主需得好好静养。”
清溪凑上来对翠竹说:“公主醒了,我去叫陆御医。”
陆御医提着药箱赶忙进到里间,为池妧搭脉后,神色舒展:“公主高热已退,蛇毒也基本清除了,已无大碍。”
“那太好了!”众侍女道。
“这期间需得按时服药,公主旧伤未愈,本就气血亏损。经此一事,身体恢复恐怕要耗上好几月。且这期间万不可下地走动,需卧床静养。”陆御医接着补充着。
站在一旁的翠竹认真说道:“好,奴婢都记下了。”
随后,陆御医便派内侍将公主已醒的消息传给了池衡。
此时,池衡刚从太极殿去到勤政殿,听内侍禀报公主已醒,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冷冷回道:“朕已知晓。”
池衡觉得,每日都装模作样的,有时候真累啊,尤其是当上皇帝以后。
当初自己费尽心机、千方百计得到的皇位,现在变成了禁锢自己的囚笼。池衡合上手中的折子,仰头闭上双眼。
忽地睁开眼睛,起身走向书案后面的博古架,将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