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记得末将了吗?”封衍行抖着声音问道,眸子也逐渐暗淡下来。
“我前些日子坠马伤到头了,以前的人和事几乎都不记得了。”池妧十分无奈地解释着。
听到这儿,封衍行暗下去的眼眸再度亮了起来,也就是说,公主若是不受伤,还是会记得我的,对吗?想到这里,他一扫心中阴霾。
而后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认真对池妧道:“末将上都骁字营守将封衍行,见过公主。”池妧一脸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大长腿就是封衍行啊。她这般想着,便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封衍行啊。”
“是!公主?有何不妥吗?”封衍行疑惑。
“没有不妥。好了,你都这样了还跪着,快起来吧。”池妧看他一身伤,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赶紧让他起身。“谢公主。” 封衍行起身后,接着道:
“末将方才去附近探了一下路,这暗流河网密布,分支众多,实在不知到底哪一条注入上都城的鄞河。”
“没关系,咱们先在此处休养一番,养养精神。皇兄定是派了许多人前来寻我们,待我们好些了再出去探路吧。”
“是。”
好在现下正值初夏时节,汛期未至,不然这个山洞可待不了多久,汛期涨水的速度快得惊人,一瞬间就会把这里全淹了。
池妧想着便要躺下,但是肚子一直咕噜噜的叫着。
回想起来,她今天只用了早膳,还是翠竹她们喂的,想起这儿,池妧不觉又眼泪盈眶,哽咽着问站在对面的封衍行:
“封将军,你来救我的途中可有见过我的侍女翠竹?或是我身边的其他人?”封衍行仔细想了一番:
“其他人倒是没见过,但途中遇见了翠竹,她当时扮成公主的样子正被刺客追杀,险些殒命,臣恰好赶到救下了她。此时,她应是无碍的。”
“真的吗?太好了!翠竹还活着就好,多谢你!封将军!”池妧激动得忙说道。
“公主无需道谢,这是末将应尽的职责。”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公主请问。”
池妧见他一直站着有些拘束,便道:“你坐下吧,就坐这火堆附近,快点,坐下说。”
“是。” 封衍行听话地坐下了。
“之前我坠马,你来救我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我是说奇怪的现象,比如有什么人或者什么物在我旁边,亦或是我身上有什么异常,有吗?”
“并无。”
池妧一听瞬间就蔫儿了,本以为对于自己的到来封衍行或许知道些什么,看来他好像并不知道。
但是这么一串联起来,自己那时梦里的人跟他身形好像啊,还有绯色薄纱,对了,披风!想到这里,池妧接着说:
“多谢你的披风,本想着去了别院后再寻一个时间还你,如此看来别院怕是去不了了,只有等我回到宫中,再差人送去你府里。”
“公主,臣不急的。”
池妧……
提披风的事也没什么反应,难道真的与他无关。
“公主,末将忽然想起一事。”
“你说。”
“公主坠马那日,天降惊雷,劈中了当时公主所躺位置附近的一棵树。”
“那刚刚我问你有何异常,你说没有。”
“因公主提起披风一事,末将才想起来。当时末将正欲为公主披上披风,突然惊雷便劈中了那棵树,惊天巨响,那棵树瞬间被劈断倒下了。”
池妧听后若有所思,按理说这雷是劈在树身上,也没劈在自己身上啊,她怎么会突然就来到这儿了呢?池妧还是不理解。
“好,没什么事儿了。就是……我有点饿了,封将军可有什么吃食?”池妧不好意思地问道。
“末将……末将也没有。不过,想来洞外河中应该有鱼,臣这就去看看。”说罢,封衍行便朝洞外走去。
池妧真的又累又饿,半点都不想动弹,就这么躺在水草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封衍行一路沿着河边仔细瞧着,终于在一处发现了鱼的踪影,他幼年跟着父亲习武时,父亲也教过他如何捕鱼。
只见封衍行右手握着一根刚刚找来的木棍,盯住水中的鱼,一击命中,一条比他手掌大的鱼就被他叉住了。
他把鱼取下,放在一旁,想再叉一条,但是找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只好作罢。
他拿起方才的鱼在水里洗干净后,便带着鱼走进了山洞。
一进来就看见池妧早已经睡熟了,他便轻轻放缓脚步,尽量把走路的声响控制到最小,再走到火堆旁轻轻坐下,开始烤鱼。
池妧是在梦里闻到了烤鱼的香味儿才醒的。一醒便惊喜道:“你捉到鱼了,太好了,你可真厉害!”
接着,起身走近火堆,挨着封衍行坐下,边闻边说:“好香啊!”眼巴巴地看着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