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城。汉军将士正清理战场,掩埋尸身,庞统道:“今张任已亡,君侯可修书一封与刘璋,若能劝他归降,免兵士免受刀兵之苦,实为上策。”
田预从之,修书一封让彭漾带往成都,刘璋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数日,爱子与大将双双阵亡,而更恐怖的是,连场战败让本就不看好他的益州氏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次日,当他再次召集众人议事时,府衙中的臣寮已少了一半,先前闭门不出的黄权反而到了,刘璋问道:“田预大军破了雒城,张任阵亡,如今遣人来劝我归降,是战,是降请诸位为我一决。”
谯周道:“庞羲兵败白帝,张任战死雒城,严颜又降了田预,我川中名将伤亡殆尽,主公若以百姓为念,当降,朝廷必不亏待。”
“是啊,是啊,降了吧。”
群臣议论纷纷,黄权大笑道:“我等若降,仍可继续为官,主公若降便从此寄人篱下,生死皆由他人掌握,主公三思。”
刘璋道:“不降又能如何?谁能退敌?”
黄权道:“主公可修书一封送往南中,就说愿割犍为以南之地相赠,命雍闿、朱褒、高定,起南蛮兵马攻江阳、巴郡之地,田预必回军去救,二虎相争必有一伤,那时我坐观成败,乘机用兵,大事仍未可知。”
王累道:“不妥,不妥,怎能向蛮夷妥协?”
“权宜之计而已,等退了荆州兵,再做商议。”
刘璋从之,就遣黄权往南中,时雍闿正领兵攻越巂,闻黄权到,就命人请入,黄权以前事告知,雍闿道:“空口无凭,怎能取信于人?”
黄权道:“将军要如何才肯发兵?”
“你让刘璋撤出越嶲兵马,先给兄弟们个甜头。一切好说。”
“如此将军且命军马稍退,我这就回复主公。”
黄权派人回复刘璋,璋犹豫不能决,郑度道:“蝮蛇蛰手,壮士断腕,主公若再迟疑,田预便要打到成都了,且待日后再图恢复不迟。”
刘璋道:“罢了,罢了,你替我回复黄权让他全权处置吧。”
不数日,使者到,冷苞、杨怀二将撤兵北还,屯驻汉嘉,黄权复来见雍闿:“事已办妥,将军可以出兵了吧。”
“先生请回,待我与众将商议。”
黄权道:“将军需知,唇亡齿寒,田预若得了蜀中,以他为人,岂容得南中诸位?只有刘益州主政,各位才能高枕无忧。”
雍闿送走黄权,与众人商议:“你们以为如何?”
朱褒道:“这厮说的有点道理,汉朝强盛时几时容得地方豪强割据?不如起兵。”
“这明显是刘璋借刀杀人,兄弟们何苦为他利用?”
“高兄弟错了,我等皆为家族利益而战,就事论事,刘璋软弱,兄弟们就能分到更多的好处,且待退了荆州兵,那时给多少土地,还不是咱们兄弟说的算。”
“有理,有理。”
商议已定,雍闿一面命军士接收越嶲各县,一面以高定、朱褒二人为先锋,起兵五万,来打江阳县。
守将飞报雒城,田预便与众人商议:“刘璋遣人说动南中兵马攻我江阳,如何应对?”
庞统道:“君侯可引军马去救江阳,蜀中名将凋敝,兵无战心,只需留一大将驻守便可无事,待退了南兵,再取成都不迟。”
田预从之,留李严引兵两万守城,自率诸将兵三万人马,来救江阳,时南兵围城甚急,田预引兵离城十里下寨,朱褒闻知兵到与高定商议:“汉军远来,可趁今晚去劫寨,也让那田预见识见识我南兵的厉害。”
高定道:“那田预用兵如神,袁绍、刘表、孙策皆不能胜,兄弟怎敢去劫他的营寨?”
朱褒道:“这些人都是鼠辈,我想那田预也不过是井底之蛙,此次正可挫他威风!”
“兄弟要去,我派鄂焕随你前往,他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有危难亦可化解。”
“那便谢过兄弟。”
商议已定,三更时分,朱褒引军摸到汉寨来,刚到营前,忽闻一声哨响,严颜引军从左杀来,张翼引军从右杀来,高定急退,又被魏延截住去路,南兵大乱,四散而逃,魏延舞刀直取高定,却被鄂焕使方天画戟截住,两人斗六七十合不分胜负,魏延荡开画戟喝道:“蛮子,好武艺,报上名来!”
鄂焕也不搭话舞戟再战,严颜、张翼合围过来,鄂焕不敢恋战,保着高定退回大寨。
汉军收兵回营,田预道:“我新胜一阵,正当趁胜进兵,诸将明日再往他寨前挑战,定要取胜。”
魏延道:“南兵中有一丑脸汉子,使方天戟,好生厉害,我与他大战六七十合不分胜负,君侯得留意此人。”
“可知他姓名?”
张翼道:“此人与我一般都是江阳人,姓鄂名焕字崇允,现在高定手下为将,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将军切莫疏忽。”
田预道:“且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