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韩遂因刘备进兵,恐凉州有失,遂命军士撤军,暗令张横、杨秋、马玩、梁堪引兵伏于寨外,马腾在城中闻知鼓响,一面点起兵马,一面与游楚商议,游楚道:“彼大张旗鼓,欲退军而已,定是后方有变,我军人少,若追反而中奸计,只命将士守城便是。”
马腾从之,天明时分,寨外两侧伏兵尽出,韩遂收拾军马,往临洮退去,四将赶来,报说城中兵马安居勿动,韩遂道:“此非马腾之见,定有智谋之士相助,彼既不追,我只合兵往救凉州便是。”
又遣人往武城通知边章撤军,自率军马就城外屯驻,北宫玉闻知,出城来问:“兄何以回兵?”
韩遂道:“刘备用贾诩之计,大军已往金城,我恐凉州道路被断,故而回军。”
北宫玉失惊道:“我如何应对?”
韩遂道:“刘备令牵招立寨河东,本部人马围困侯和,是惧城中兵马断其后,我可尽起大军攻占浮桥,届时彼军尽阻隔于河西,时日一久军心动荡,备可擒矣。”
两人商议已定,于是留杨秋引军一万守临洮,二人催动三军,尽往汉军大寨而来,牵招闻知,使人报与刘备,备问计于贾诩,贾诩道:“彼军既出,临洮定然空虚,今可遣人往陇西,使马腾将军沿麴山而进,取临洮,彼根据一失不战自溃。”
刘备从之,遂一面使人报与马腾,一面留大军围侯和,自率许褚等将渡河来战韩遂。
时边章亦收兵与三人汇合,列大军二十万于河东,刘备引军来守大寨,韩遂闻知命众军一齐攻打,时凉风透骨,西凉军士尽仰面而攻,箭矢如雨,苦不堪言。看看黄昏将至,韩遂便令暂且收兵,一连半月,不能攻克,汉军虽少,因刘备坐镇,士气暴涨,死战不退,西凉军不能前进一步,战死者甚多,韩遂心急如焚,与众人商议,边章道:“我虽在此,心念凉州,今天寒地冻,不如收兵,待来春再战不迟?”
韩遂道:“刘备统大军而来,如何肯讲和?且马腾与我等势同水火,又岂能容得下?”
正商议间,忽杨秋引败军来报:“马腾沿麴山小路进兵,临洮守军不多,被袭破了城池。”
北宫玉大惊道:“我粮草俱屯于临洮,今进退无路可如何是好?”
一夜间,数次报说:“张绣率军趁夜取了钟题,又扮作我军诈开金城城门,祖厉、鹯阴口守将不战而降,现张绣已回军狄道。”
韩遂沉吟半晌:“今归路已断,如何是好?”
边章道:“我闻刘备乃仁德之人,今既无路可走,莫如投降。想他不会为难。”
韩遂便修书一封遣人往汉营请降,贾诩密谏道:“韩遂反复难养,边章、北宫玉等人皆屡叛边庭,今势穷来投,莫如佯做应允,使计间之,令三人自相残杀,彼若死,凉州可安矣。”
刘备道:“若不允,厮杀便是,若许之岂能失信于人?公此谋,非霸者亦不为也。”
贾诩道:“昔秦法暴虐,故高皇以宽应之,今北方皆安,唯此三人作乱,若不诛之,他日定再乱边庭,我后顾之忧终不能解,莫如斩草除根震慑叛逆,望主公三思。”
刘备沉吟半晌,道:“文和之谋是也,我如何见之?”
贾诩俯耳低言了几句,备大悦,次日便批回书,命人送往营中,准其归降,又多次遣使安慰,韩遂又命人召阎行、成公英等人出降,边章、北宫玉等人亦遣使回礼,一日,边章使者入汉营,贾诩亲出迎入,设宴款待,酒过三巡,忽军士来报:“韩遂将军遣心腹人持秘书来见”,诩即便离席,使者尾随而出,只见两人于帐外窃窃私语,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贾诩看了道:“韩将军之意我主已尽知,尊使且回去,就说只要他能立此大功,当于天子驾前保他永为西凉刺史。”
使者回到寨中,佯做饮酒,不多时,贾诩入见,又殷勤劝酒,却只字不提刚才之事,又饮了数杯,诩不胜酒力,起身请辞,却遗下一书,使者拾起,回见边章,具言前事,章拆书视之:“遂虽久居边塞,亦知忠义二字,今为北宫玉、边章挟持无奈起兵,幸时机已到,便就起事,杀二贼以表忠心,书不尽言,早晚有报。”
边章看了大怒,便遣人找北宫玉商议,以前事告知,北宫玉道:“恐是刘备离间之计?”
边章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韩遂与马腾亲如兄弟,结果如何?当今乱世,兄若执迷不悟,只怕被人宰了还惦记那人好。”
北宫玉犹豫未定,遣人扮做韩遂使者,往汉营探听动静,刘备闻知亲自接见,命军士奉上佳肴美馔,与使者道:“先前与韩将军所言,还望速速行之,备亦绝不食言。”
使者连连称是,宴罢,又修书一封,命其带回,使者回见北宫玉,具言前事,玉拆信观之,但见:“已知君忠义之心,当即行之,备必不负将军。”
这一番跨服聊天,北宫玉深信不疑,于是与边章道:“韩遂即有害我之意,如何除之?”
边章道:“此贼手下将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