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兵一路打庞乐旗号,兵不血刃直至涪城,忽有流星马报说,“董扶、射援、费观等人,不满赵韪作乱,纷纷起兵,现与贼相持于成都,只待将军到来里应外合”
庞曦大喜,重赏来人,与法正商议:“涪城城池广阔,又有李异驻守强攻不易,孝直有何良策?”
“庞乐素来事母至孝,我已命人将他老母接来,以此为质,庞乐不敢不从,我以其为先锋,便可兵不血刃直取成都”
“以其母为质似有不妥”
法正笑道:“当今腐乱之世,若偏执仁义则寸步难行,我等不伤其性命便是,事成之后厚加封赏何损道义?”
庞曦从之,命人唤来庞乐,好言劝抚,庞乐不敢不从,当夜三更诈开城门,大军趁势而进,取了涪城,赵韪谋士李异来不及出城被庞乐所擒,城中一并粮草军械全被缴获。
军士押李异到,庞曦便命人斩首,法正劝道:“赵韪作乱,此人乃谋主,今留他驻守涪关可见对其信任有加,将军可命庞乐带他同往,只做救援成都,然后趁其不备与四将齐攻之,何愁赵韪不灭?”
庞曦便以庞乐为先锋,将李异捆了,连同五千板楯蛮军士,并数十车粮米草料一道投成都而来。
此时,成都城下早已尸横遍野,赵韪屡次攻打都被城中东州军士打退,两方血海深仇,自是不会手软,一连攻了十余日,伤亡将士万余名,赵韪无奈,只得退军三十里下寨,就往广汉等地催促援军,再来攻城。
当夜,军中小卒来报,“庞乐打破汉昌,募得五千板楯蛮兵,现押解粮草将到营外。”
赵韪大喜,便叫人请入相见,五千人行至寨前,赵韪命人将兵马皆在寨外屯扎,庞乐引百余人到中军帐前,赵韪亲自出营,庞乐不待他开口,直杀过来。赵韪大惊,急上马而走,五千军士一拥而上,益州兵四分五落,各自逃生,庞曦率军赶到,趁势掩杀,成都兵马也趁势杀出,火把照得半天通红,都要活抓赵韪。
李异趁乱抢了一匹快马,向巴东而来,他知道赵韪素来不相信别人,若能逃脱必往巴东,既然事已不成,那便借他的首级向东州人请功。
等赶到江州时,正遇到赵韪,他连日奔逃马不停蹄,早已精疲力尽,正躺在城外山谷中休息,见李异到,大喜:“先生果不弃我,事成后绝不相负。”
李异道:“将军当速入江州,重整兵马,再来决战”
赵韪:“城中尚有五千人马,至不济也可顺流而下投襄阳田预,我奔了一夜,人纵不累,马也要歇,稍停片刻再走吧”
“如此,我为将军放哨”
李异说着持剑便走到了一旁的谷口守卫起来,赵韪顿感安心,沉沉睡了过去,天明时,山谷中只剩下一具无头尸身,李异飞马将赵韪首级传送成都,却没换来应有的荣华富贵,法正力劝庞曦将他斩首,此次内乱虽平,波及面之广却令人骇然,五郡数十县之地东州兵、益州兵互相仇杀,势同水火,庞曦平定叛乱后一跃而起成为东州人首领,行事却越发骄横,法正屡劝不听,心灰意冷,往荆州去了,从此益州两派势力互相火并、内斗,直到刘璋覆灭这个问题都没解决。
数日后,田预正操练新军,忽有人报说,西川使者法正求见。
田预熟读军事史,自然听过他的大名,汉中之战,全是法正之谋,这位历史上的蜀汉谋主,陈寿比做魏国程昱、郭嘉的人物,田预自然不敢怠慢,吩咐下军士继续操练,亲自出城来接。
迎入府衙,礼毕,法正道:“久闻皇叔招贤纳士,今特来相投,望将军幸赐收录”
田预道:“孝直大名我早有耳闻,且在襄阳暂住一时,我表你为辅汉将军长史,待有功劳另行升迁,意下如何?”
法正道:“法正敢不效命,只是将军屯兵襄阳,难道不想取江陵么?”
这时郭嘉走了进来,田预忙为两人引荐,郭嘉道:“非是不取,而是不能,我军自南下连克数郡,百姓两百余万,南阳等地屡遭兵祸,若非荀文若从洛阳调来粮草,我军早已断粮,眼下料民之事胜于兵争”
法正也道:“军师所言是也,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拒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田预忙打圆场:“孝直不必如此,眼下荆襄无战事,南阳之地钟繇、陈群等人却忙的焦头烂额,你想做事不妨前去帮忙,待有战事,我在召你回来便是”
众人哈哈大笑,法正自往南阳去了不提。
荆襄之事先按下不表,洛阳这边,刘协自登基以来,受权臣挟持,从未出过皇宫,自回返洛阳以来,国势渐好,又总听刘备说起当年起兵讨伐董卓之事,搞得少年皇帝热血沸腾,于是趁着国事稳定,提出要巡视洛阳八关,刘备道:“陛下若欲外出,国事如何是好”
刘协:“朕自登基,从未查看过京都附近地形,此次出巡并非游玩,而是想见见我大汉的百姓,将士,国事请皇叔与众位大臣暂且代劳,朕一月既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