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封熙愤然按着胸口,挥动手臂拒绝她的喂药,她当他是什么?!连饭都吃不好的废物吗!他自己可以缓过来,至少在她前夫面前没问题!
在心底不断祈祷绝不能在此时发病,眼前光感突然变强,而后所有景物变得颠倒旋转,那男子比他康健,还……长生不老……能陪她很久很久,一点都不麻烦,还真是……般配极了……
“子屺你没事吧?!”
看敷落被那人大力推开,池寒山神色一紧,赶忙上前捧起她的手臂,仔细检查看到一片擦红,登时心疼的几乎就要落泪。
敷落摇摇头:“没事。”
池寒山轻轻抓着敷落手臂诚恳的说道:“让我来帮你吧,他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
“嗬……咳咳!”
不等敷落开口,封熙气的死死扣住心口,两眼赤红,几乎要把整个肺咳出来。
“都说了没事!我叫敷落,不叫子屺、小屺、风堙子屺!”
一点小伤而已,非要闹的人不痛快!敷落不敢耽误时间,趁他阖眼晕的没力气之际,赶忙解开他的束带,打横将人抱在了怀里,着急往卧房走去。
过了一会儿封熙没能睡下,但那阵严重的病发已经过去了。
耐心擦去他额头、颈下的细汗,敷落看他手脚不再发颤,才轻轻松了口气。
“子……敷落,药煎好了。”
池寒山将药端来,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温顺样子。只是他越是恭敬谦卑,敷落便越是觉得愧疚,她从前想用三界之主的位置补偿他,后来她才知池寒山志不在此,她死后没多久,他便禅让给与作上神了。
“多谢。”
对于池寒山的感情,敷落终是只能一谢了之。
她接过药碗,轻轻吹凉了将那人叫醒。
封熙靠在敷落肩膀上缓缓扇动双睫,池寒山的面容在他眼前无限放大,不知怎的莫名对他厌恶到难以自控,没几眼心口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痛了起来。
“喝了药我在这里陪你,多休息好不好?”
敷落将盛了药的小勺伸到他嘴边,温柔的想将汤药哄入他的腹中,岂料封熙直勾勾的盯着池寒山,见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突然冷哼一声要求道:“我不要这样……喝药!我嗬……要你亲自……喂我……”
亲自……
敷落有些难为情,毕竟从前以口相哺,都是在他昏迷的情况下。
他今日是怎么了……
听到封熙过分的要求,池寒山的脸一沉再沉,真想不通他何时变得这么不要脸了!难道是跟自己赌气?池寒山撇过脸懒得看他耍无赖,但又舍不得离开敷落。
“怎么?不愿意……咳咳……我就不喝了!”
封熙狠狠瞪着池寒山,按着胸口非要争这口气,明明是为了逼走池寒山,却不想一连说了许多话,气的自己胸口越来越闷痛。
敷落哪里舍得他难受,赶忙吞了口苦药汁,捧起他的下巴将药缓缓推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流进喉咙,封熙下意识的反胃,怕一个控制不住,弄脏了敷落。明明是他自己的要求,却又着急去推开她。
但在他服药一事上,敷落并不是那么好说话,完全不顾他的抗拒,一下又一下的深吻着他,直逼的他两眼通红,发出嗯呜的喘息声。
终于池寒山看不下去了,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见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封熙不再忍着,突然就用力推开了敷落:“我自己来……”
“那好吧。”
敷落拿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药汁,她光顾着害羞,没注意池寒山何时走的。刚起身打算往他身后放两个软枕,没想到那人幼稚的将剩下半碗药,当着她的面全部倒在了床边的一盆赫兰盆栽中。
“你又将药都倒了,到底要干什么!”
沾了药汁的手指一松,药碗应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声。
封熙毫无意外,淡然躺回枕间,仿佛此事本该如此:“池公子的药……我怕是无福消受……”
“我再去煎一碗来。”
“我不喝!咳咳……”
“药还分谁的?!”
如此任性妄为,缘翊说的没错,身子到此番不可逆的地步,都是他自己作的!看着他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敷落怒气直冲头顶。
封熙极力压制闷咳,肩膀向前一耸一耸的打着颤。
他的脸色又差到极点,蓦地摸到胸前的项链问:“池公子那么咳咳……在乎你,他法力高强……这条项链……嗬……这条项链不会也是……他弄来的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简直无理取闹,自己辛辛苦苦照顾他,到最后落得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敷落听他拿项链质疑自己,也被气的不轻。她不想让池寒山在他面前晃荡,可这次明明是他主动要留池寒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