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落自去年一去不回,他便整日担心不已,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下落。今日朝堂之事涉及妖孽,被传的沸沸扬扬,怕她落入人的手里,他才连夜赶回王府,向父王求情说明真相。
却不知此时的梁王爷,怕被儿子牵连,早已不顾父子之情,蹭的一下全身,恶狠狠的朝那摇摇欲坠的儿子心口猛踹一脚。
&34;竟然为一个妖孽狡辩!真是丢尽梁王府的脸面!&34;
&34;嗬……呃!&34;
本就眼前朦胧,毫无防备之下封熙整个人被踹翻,背对着梁王爷呕出一口血来。
梁王爷怒目而视:&34;生子如你,家门不幸!&34;
他已做好断臂求存的准备,厌恶的看着只一脚便受不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儿子,又想动手,却被侍从死死挡住。
“王爷息怒!”
“滚开,吃里扒外的东西!”
“王爷您放过世子吧,他受不了您这么打骂!”
“放肆……”
身后争执的声音响起,似有什么撞击声,封熙急的胸口抽搐不安,含糊不清的喊侍从退下,却并未有人注意到他,好半天四肢僵硬瘫软,动也动不了。
&34;呃……父王……&34;
身后的争执在&34;咚&34;的一声中停止。
他的手被压在身下,费尽力气才勉强将自己稍微支起来一些,着急的回头,却看到自己的侍从正双手是血,一脸惊恐的站在那里。
原来是剧烈争执下,侍从失手一推,梁王爷撞在桌角上一下子就没气了。
眼前黑雾越来越多,看着侍从慌忙扑过来嘴巴开开合合,他明明能够听清每个字的声音,连在一起却丝毫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
头越来越沉,封熙不想如废人般,动不动就昏厥,试图合上眼睛缓缓,却没想随着一声尖锐的轰鸣声,身体似被抽去灵魂,双眼向上一顶彻底失去意识。
“世子……醒醒……”
不知又梦到多少次敷落回来的场景,封熙这几日高烧不退,浑浑噩噩发起了意症,意识似有似无的喃喃自语,颤抖着向前伸出手臂。
与妖勾结杀父行蛊,数罪并罚凌迟处死。
彼时他正带着铁锁,被拉在囚车上游街示众,臭鸡蛋、烂白菜,甚至是石头,朝囚车砸来,他都没有在意,只是单手扣在胸口,虚弱的半合着双眼。
&34;梁王世子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气死自己父亲,还与妖怪为伍!&34;
&34;听说还害死了不少人的性命呢!&34;
&34;那还不赶紧杀了他!&34;
&34;这种人渣,真不配活着!&34;
数不清的谩骂声传来,封熙无力的瘫在囚车中,面色灰白如一滩死物。
光洒在他死气沉沉的脸上,他看到一只白蝴蝶向他扑着翅膀飞来,明明那般纯洁美好,但在触到他肩膀的那一瞬间,突然开始撕咬他的脖颈。
“咳咳……”
狭窄的木质囚车中,封熙被胸痛折磨着,他勉强撑起身子,想要赶走蝴蝶,却因没有力气,身子一折斜斜的撞在车身上,登时爆发了剧烈的咳嗽。
&34;他好像喘不上来气!&34;
他的双手死死按着胸口,痉挛的浑身颤抖,不一会儿唇色便染了绛紫。近处的百姓原本只是来看热闹,没想到直接目睹了他胯部衣物濡湿起来。
&34;废物!恶心!还不快去死!&34;
&34;都是报应!活该!&34;
你一句我一句嫌弃的声音传来,封熙难受的闭上眼睛绝望的后仰,祈求能短暂赢回身体的控制权,浑然不知情况进一步恶化,裤子上濡湿的地方越来越大。
冥界一日人间十年。
璇姬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地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好久未到人间去了,这日她要去看望久不见的叶白,不知怎的路过阳林城时,好巧不巧正让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34;姑娘?!你到底还买不买,我这云片糕可是阳林城最正宗的一家!&34;
卖云片糕的小贩嗓门大,见璇姬尝了云片糕不掏钱,反而愣愣的盯着远处看,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34;买……买!这是三文钱,我问你刚刚那囚车上囚的是何人?你可知他犯了什么罪?!&34;
璇姬神色有些慌张,她记得敷落说过玉川仙君,是下凡辅佐明君匡扶天下的,如今怎会被官府缉押?!
小贩顺着璇姬的方向望了一眼,事不关己的&34;哼&34;了一声:&34;那是梁王世子,东篱国出了名的不孝子孙,姑娘问这晦气事做什么?&34;
见小贩忙着生意,一脸阴阳怪气。璇姬赶忙又掏出一些碎银,送到小贩手中。
&34;小哥你与我细说一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