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药是一刻前被乔阕叫来的,也不知她从哪里知道了,他私自给玉川仙君开固魂丹的消息,恩威并施之下,只好冒着被打的风险,答应帮她给敷落下套。
“仙君哪里是好啊,不过是被固魂丹吊着命,我今日就是特来求你一事,将散毒的药送过去,求仙君喝下。不然日子长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司药试探着走近敷落,声情并茂的解释着。
&34;固魂丹?岐氓,你好大的胆子!&34;
你拿有毒性的止痛药给他,就不怕被沈墨珩那个老家伙知道了,扒你的皮嘛。敷落给了司药一对白眼,继续抱着自己的被子,闷闷不乐。
&34;量小无碍,适当服用有暂缓心症发作的作用,但不治根本,时间长了,影响食欲,加重胃腹的负担,还可能……&34;
“够了!”
闻言敷落眉头一簇,十分不满:“平日是你负责他的身体,要求也是你求啊,与我何干。”
“敷落,玉川仙君这心疾发作起来,想必你也是见过。”
司药将熬好的特浓祛寒汤,充当散毒药,递到敷落面前,那苦味道直接就将她眼泪激了出来。见她连连作呕,连忙继续道:“他这身体只能顺着,半分受气不得,不然,唉……”
说着司药装作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好像刚刚还盛气凌人的玉川仙君,马上就要无药可救仙逝了一般。
“师尊不喝,你禀告墨珩上神不就得了,他可有的是办法。”
敷落扭过脸去,虽然心下也有点担心,却还是将这事推了出去。毕竟她现在还在绝食,她可拉不下脸。
“况且师尊若想见我,也不会要把我丢到槿鲤园去,摆明了……”
听敷落这么一说,仿佛正中司药下怀,赶忙打断道:“这就更不得了了,风眠仙君是天界出了名的好脾气,你师尊定是觉得自己身子不行了,想给你找个好归宿,你看……”
&34;啊?怎么可能?他……&34;
&34;脉象虚浮无力,怕是会不大好。&34;
司药一本正经。
&34;那!那我该怎么办?&34;
敷落从床上跳起,因为担心沈玉川的身体,连最想问的风眠仙君的事,都忽略了。
“你将这药送去,就说是祛寒汤,别让仙君发现哪里不对,然后跟他承认错误,事事顺着他。”
司药如乔阕先前计划的一般说着,他是越来越服了这仙子,见敷落有点着急,又补了一句:“你放心,乔阕早就打点好了,来接你去槿鲤园的仙子被撵走了,一时三刻你哪儿也去不了。”
“那我可以留在师尊身边,不去槿鲤园了?”
“额……”乔阕还没那么大本事,司药无奈道:“你可以顺便求你师尊,让他晚几天将你送走,这毒能解一天是一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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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琉璃玉塌上,沈玉川换了身更舒适的衣衫,正手捧一碗汤药,皱着眉头不知从何饮起。
敷落候在屏风边上,有意无意的挑弄着香炉,偶尔小心的往这神身上瞟一眼,又赶紧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她想一直陪在沈玉川身边,更想提醒他,天帝那个老不死的神头子不安好心。若非看不惯厌辞宗权利太大,那天界数不过来的神仙神兽,偏何让师尊这个,连妖看了都直夸身子骨不好的去下界!
还有那墨珩上神也真是的!自己掌管人间气数不利,还要让病歪歪的弟弟收拾烂摊子。
“不喝完没事吗?”
敷落见他将没有饮尽的药碗放到一旁,蹭的一下站起,赶忙贴过来,杵在他身边。
扫了眼身边这跟狗腿子似的,赶也赶不走的小夜貘狸,沈玉川再无心看书卷。他近日刚卜了一卦,此次下凡是有封侯拜相的运道,本想着先寻些人间的兵法和政案,来读一下解闷,却又被这妖徒搅和了。
半碗汤药下去,本来见好的脸色又沉下来。
“槿鲤园的仙侍还没来接你?”
敷落没想到,沈玉川一开口就把她给问住了。
“是啊,那什么风眠仙君也太不靠谱了!”
敷落假装什么也不清楚,黑溜溜的眼睛在眼眶中打转,顺着他的话又说:“简直不把师尊放在眼里,看她这样能真心待落儿好嘛。”
“你认得她?”
沈玉川没想到敷落会这么说,毕竟按他之前的安排,敷落应当认定了风眠仙君是她唯一的姐姐。有这点血脉牵连,不愁敷落不老实待着。可……怎么就跟他想的不一样呢。
“啊……见过。”
敷落乖巧的点点头,天界仙子倒贴云起宫的不少,最不济也来云起宫敬过酒,指不定就是哪一位。
可不就见过……
“你不喜欢去她的槿鲤园?”
沈玉川能这么商量着问,并不代表他不是独断专行的神。乔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