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怎可将错怪在鳐陌麒身上!”
敷落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云起宫天心阁的软榻上,她全然不记得自己醉酒后,封熙封熙喊的他满心厌烦。
眼看着师姐蹦起来,要去找玉川师叔争执,褚楚后悔将前因后果都脱口而出,见实在拦不住,也慌张跟过去。
敷落散落着长发,几个分身闪进栖仪阁,在一脚要踏入卧房前,突然被一阵仙雷挡住,登时就震出了门外。
“师姐你没事吧!”
褚楚欲将沈玉川刚服了药在休息的事说出,还没张嘴,就被她一把推开。她今日是非见他不可,不顾震伤的妖骨,跑到栖仪阁前,膝盖刚一着地,天空乌云密布,登时下起了暴雨。
“师尊!千错万错都是弟子所为,求师尊放了九殿下!”
那声音夹着不甘,仔细听却是哭腔。
屋内,沈玉川以手抵口咳着,倒不是身体多难受,只是按平时的习惯,他该休息下。
“就这点能耐,想跪就跪吧。”
黛青寻声向外望,窗外明晃晃的闪电,将敷落的小脸照的惨白,她竟真直着身子跪在雨地里。
“少主息怒。”黛青从手中幻出一张票据,再三求情说:“这是小妖姬事先放在属下这里的,加上从蟠桃仙会上所入,想来是够万两的,看在她为此奔劳,请少主开恩。”
“她哪来的这么多?”
数额巨大且来历不明,沈玉川气不打一处来。
黛青赶紧解释:“是她卖了半羽青翼,从腾蛇那里换的银子,损失了大半观澜之力。”
她倒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沈玉川冷笑一声,到底是个孩子,轻易就将妖力交了出去,早晚会栽个大跟头。从前她任性,随意将厌辞宗的法器弄丢也就算了,如今更是仗着云起宫的身份肆意妄为。
“胡搅蛮缠,你去一并罚了她。”
沈玉川没有及时休息,此时头胀的紧,黛青不敢违抗,领了旨要出去,反被他叫住:“罚去灵野场喂马,你觉得如何?”
黛青不敢多说,大抵还是沈玉川定,但喂马比司药坊好不了多少。
“小妖姬心好,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求少主……”
沈玉川看向燃着的香炉,似是有些失望,眸间暗暗的不知在想什么,声音低弱的打断了他的求情:“你总说她不懂事,她这样任性妄为,永远也没可能懂事咳咳……”
良久,黛青道:“少主何不放手去试试,凡成神成仙者,必是能克制住七情六欲的,少主总想着为小妖姬遮风挡雨,未尝劫难,恐怕日后难以如少主所愿。”
“你也觉得本君不该立她为少宗主,不该将她嫁与烛龙族长?”
他像是在自己埋怨自己,明明在为这唯一的妖徒铺路,反观她越来越叛逆,被子下他的胸口起伏轻而促,他难受极了,胸闷窒息下贪恋她暖暖的陪伴,终是一场空罢了,直到药效慢慢上来,身上的疲惫感越来越重。
黛青老实道:“属下不敢,少主为小妖姬谋算,用心良苦,只是现在恐还不到时候。”
“那该何时?”
沈玉川话音刚落,湿透了的褚楚突然从外面窜进来,话里话外俱是着急,“师叔不好了,师姐她昏倒了,不停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