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坚定和愤怒,却看不出那种杀人为乐的暴虐。
更何况,龙化这种事情,也不算多少件。但凡会暴血的人都会龙化,只是程度不同,而天生就是S级血统的路明非与众不同一些,也不足为奇。
楚子航扶着路明非,他的手中满是被烧伤的痕迹,但他一直坚持着不放开路明非。
他知道路明非现在需要帮助。
该死!
陈鸿渐抱着绘梨衣,看了一眼路明非的状态,感受到怀中绘梨衣的娇躯开始变得硌手,一把夺过路明非腰间的伯莱塔,
赤金色的双瞳寻找着那块大屏幕的扩音器,铛铛两枪点射,直接点掉了大屏幕两侧的扩音器,梆子声消失在了空气中。
陈鸿渐看见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咳嗽的路明非和怀中逐渐平静下来的绘梨衣,松了口气。
“绘梨衣,现在感觉怎......”
一道利器入肉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是那么的突兀。
陈鸿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贯穿了自己胸膛的利爪,殷红的鲜血从血洞中喷涌而出,溅了绘梨衣一脸。
这一爪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出招阴狠,这么近的距离,别说他对绘梨衣没有任何的防备,就算是有防备也几乎不可能反应过来。
陈鸿渐咳出了一口鲜血,坐倒在地上。
碧绿色的光芒瞬间破体而出,将陈鸿渐包裹在其中,快速地治疗着陈鸿渐胸口的血洞。
绘梨衣淡漠地看着地上的陈鸿渐,眼中没有一丝感情,空洞像是一只的提线木偶。
檀口微张,清澈的声音回荡在整条长街上,绘梨衣说着太古洪荒的语言,五指指尖跳跃着淡淡的白色光芒。
四度暴血的陈鸿渐听懂了这个词的意思,那是龙文——死亡!
绘梨衣挥手,五指在空气中留下平行的五条弧线,纤细的手指指尖所经之处,一切都被撕碎就连地面也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陈鸿渐看着绘梨衣挥舞得并不快的手,感想发力躲开,却触动了胸口的伤,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死亡的意志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面对言灵·审判,无法躲避的陈鸿渐只能用不致命的身体部位去硬接。
一条条无形的锋利刀刃刺破了陈鸿渐的身躯,划破那坚硬的鳞甲,剧烈疼痛传入他的脑中让他险些疼得休克过去。
但他不能失去意识,失去意识的他无法使用言灵·造化,自己会被言灵·审判中的死亡意志撕碎。
碧绿色的光芒和白色的光芒在陈鸿渐的身上对抗着......
那是生与死的较量,战场,却是他的身体。
毁灭与新生在陈鸿渐的身体上同时进行着。
陈鸿渐仰面躺在积水中,抬起头看向绘梨衣,狂风暴雨中的绘梨衣穿着那身被他的鲜血染成红色的巫女服,裙裾翻飞,那双修长小腿上覆盖着无数苍白色的细密鳞片,肌肉在鳞片下缓缓地起伏。
绘梨衣注意到了陈鸿渐的目光,和陈鸿渐对视着。
但现在的绘梨衣眼中再没有看见哥哥的喜悦和被哥哥抓包的害怕,而是化身为披着血色长袍的女皇,璀璨的黄金瞳中充盈着对杀戮的喜悦。
“干得好,绘梨衣。”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这条街道上,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老者。
“橘......政宗......”陈鸿渐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出了老者的身份。
“哎呀,尊贵的客人,您在这样伤重的情况下依然认出了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呢。”
橘政宗的脸上一改往日肃穆和沉稳,他装了这么多年,太累了。
“绘梨衣,清除掉多余的人,然后带着我尊贵的客人与我一同离开。”橘政宗奸笑着,看着陈鸿渐的脸,想看看陈鸿渐看到同伴即将死在自己面前会暴怒地站起来还是会低声下气地哀求。
但陈鸿渐的脸上没有暴怒,很平静,没有看到自己想看见的一幕的橘政宗冷笑着:“看来,你和我也是同样的人啊,看到同伴将死却没有任何的动容。”
“因为你做不到。”
陈鸿渐冰冷的声音传入了橘政宗的耳中,这让他怒极而笑。
“我做不到?你以为他们能抵挡的了审判的意志吗!”
陈鸿渐没有说话,而是将傲慢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剑锋处的火红色光芒蠢蠢欲动。
“你想活捉我,难道不是对我体内的龙血或者说是这整具躯体有想法吗?这一剑下去,这具躯体和里面的龙血都将消亡,你什么也得不到。”
“鸿渐,冷静!”
“陈师兄别冲动啊!”
楚子航和路明非看着陈鸿渐的举措大惊失色。
而橘政宗也是瞳孔微缩,但刹那间,神色就恢复如初。
“你不敢,因为你怕死,也怕自己再也无法见到自己的家人和爱人,不是吗?你这样在意亲朋与挚爱的人是最不舍得死的。”
“但为了朋友我虽然不舍得死但也是敢为之赴死的!”陈鸿渐露出嘲讽的笑容,“我是不会像某只会躲在角落里的爬虫,渴望着成为神,渴求永生和权力,只敢派出影舞者亲临险境。”
橘政宗沉默了,他是赫尔佐格最杰出的影舞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