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高高跃起,手中是的妙法村正与村雨不再是亮银色的刀身,而是如同岩浆一般耀眼。
那是刚在君焰的领域中加热过的刀,热气直扑康斯坦丁的第三只眼!
忽然,一柄巨大的打刀在妙法村正和村雨即将斩落的那一刹那横在了它们的劈砍方向上,龙臂奋力一挥,三度暴血的楚子航依旧被康斯坦丁一刀击退。
但,楚子航被击退的那一刻,一道身影从楚子航的身后出现在康斯坦丁的眼前。
那是陈鸿渐!
他和楚子航同时起跳,但他躲在了楚子航的身后,那全力挥砍出那两剑实际上是为吸引康斯坦丁的注意,为陈鸿渐的进攻打掩护。
所有人都看向了陈鸿渐的身影,拔剑而起的男孩身上的鳞片似乎更加浓密厚实些,而且正由青灰色向着纯正的黑色转化。被龙鳞覆盖的脸上,颧骨和额骨生出了锋锐的凸起,刺破皮肤,发出冰川开裂般的声音,长出了如同龙角般的器官,植物的须根那样盘踞了那张布满鳞片的脸。
脑海中,陈鸿渐独自一人走在黑色的沙滩上,看着黑色的海洋开始涨潮。
而他却仍然站在那里,看着黑色的海洋打在他的腿上,缓缓地向它走去。
黑色的海洋一点点吞没了他的身影,淹没了他的意识,他渐渐记不清自己是谁了,内心深处充塞着巨大的欣喜。
他感觉很困,却又很兴奋。
像是要睡着了,又像是开始要舞蹈。
在黑色的海洋中漂浮着的男孩睁开了双眼,黑色的海水进入了他的眼中,将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染成黑色。
他的眼中漆黑一片,如同没有诞生的宇宙。
眼皮沉沉地下坠,盖住瞳孔,像是睡着了。
但下一刻,他又一次睁开眼睛,赤金色的瞳孔照亮了漆黑的海底,将黑色的海洋染成赤金色。
一切就像是一次冬眠之后的苏醒,又像是死过一次的重生。
他在黑色的海洋中沉沦,又在其中赞美着新生。
世界在他的眼睛里变得格外清晰,一丝一毫,一鳞一羽,全都在他赤金色的瞳孔中映出,纤毫毕现。
嘣!
像是有一根弦断裂,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漆黑的鳞片包裹住了男孩的心脏,如同将男孩包裹在其中的黑色战甲。
康斯坦丁惊异地看向这个那龙化程度越来越深的人类,黑色的君焰不再用于灼烧那一只只悍不畏死的吸血镰。他能确定,那群吸血镰的数量哪怕再增加一百倍,也不敌眼前这个人类给他的威胁。
烈焰吞噬了陈鸿渐,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烈焰中那道模糊的身影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气流从火焰的内部传出,烈焰轰然散开。
击散那滔天烈焰的,是一对黑色的膜翼,它们如开扇般张开。
陈鸿渐拔出右侧腰间那柄不断呼啸着想要从剑鞘中出来的傲慢,布满龙鳞的手按在剑柄上,得到了回应了傲慢发出了阵阵龙吟,似乎在雀跃着。
呛啷!
这柄七宗罪之中对血统要求最为严苛的傲慢,被陈鸿渐拔了出来,两柄绝世的汉剑上幻化出无形的游龙,如同两头龙侍一般侍奉在君王的左右。
康斯坦丁放弃对那些只能稍稍击退祂的弗丽嘉子弹的阻挡,放弃取消施耐德释放的君焰,放弃使用剑御和君焰杀死那些烦人的吸血镰,龙吼声从喉间传出,他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区区杂种!你这蝼蚁般的贱民以为自己已经窃取了神的力量吗!”
也许是吸收了诺顿三分之一的龙骨十字的缘故,康斯坦丁在战斗中很难压制自己的情绪暴动。
尤其是这个人类居然敢和自己对视!
当血统出现巨大的差距时,高血统者可以通过黄金瞳影响低血统者的意志。在瞿塘峡的时候,只有获得了路鸣泽“血的恩赐”的酒德麻衣敢直视了一次康斯坦丁的龙瞳,但哪怕是一瞬的视线接触,也令她感到心惊胆战,可见初代种黄金瞳的威力。
千万年来,从未有人类敢在战斗中直视祂的黄金瞳,可这个人类,这个卑贱的家伙,居然敢和自己对视!
这个人类的黄金瞳也呈现出高血统者才能拥有的赤金色,他的眼底结着冰,似乎淡漠一切,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仿佛一枚已经预设好目标的导弹,他的眼中只有自己这个目标!
苏茜和诺诺不顾已经肿胀的手腕装填着一枚枚弗丽嘉子弹,向着康斯坦丁巨大的身躯倾泻着;施耐德和楚子航榨干了自己剩余的体力,全部转化为了这一发君焰,分别攻向了康斯坦丁的左足和右足;恺撒不顾疲惫感和虚弱感,继续释放着脑海深处的吸血镰,在康斯坦丁的背上划出一道道伤口;芬格尔身上的青铜色愈发浓重,暴怒和贪婪化为了六米长的形态,斩向了康斯坦丁的龙尾;夏弥将王选之侍催动到极限,无声地叹息着。
所有人都拼尽了自己的全力,试图为这个变成了怪物模样的陈鸿渐分担一分压力。
黑色的膜翼舒展开来,那黑色的身影还在加速,身躯与空气发生剧烈地摩擦,甚至擦出了点点火花。
尽管他的力量比之康斯坦丁还是略逊一筹,但来自大地与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