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流?”
桃井信繁看着陈鸿渐挥舞得密不透风的剑,想起了他的老友丹生岩不动斋那如无休止的怒涛般的攻势。
陈鸿渐自然是没学过二天一流的,但是他看过原著啊!
二天一流的使用诀窍就是臂力足够强大,然后双手各持一柄长刀乱抡。单手握刀不像双手握刀那样会有顾及不到的死角,乱抡就不一样,360度全无死角,只要你力气够大,抡得速度足够快。
至于乱抡,这还需要人教吗?
陈鸿渐双刀起舞,挟雷霆之势斩向桃井信繁
日本刀刀身单薄,虽砍人如切瓜,但如果是刀与刀长时间的撞击,就会暴露出刀身的劣势。
如黑云一般的大网笼罩着桃井信繁,不断的压缩着他背后的空间。
金属的敲击声持续了很久,恰到好处的剪应力哪怕是以童子切的坚韧度,刀身上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几处卷刃的地方。
随着剑鞘和长剑的持续抡动,陈鸿渐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技巧,在抡动的时候更加注意手腕的使用,这样他需要消耗的气力就少了好几成。
渐渐地,桃井信繁被逼到了离墙面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退无可退。
而陈鸿渐则将照霜横到腰后,剑锋划过一个半圆,向着桃井信繁的头颅横劈而来,桃井信繁双手握刀直劈而去。
然而本来横劈而去的剑翻了个身,以剑身拍拍桃井信繁劈来的童子切,左手剑鞘带着劲风重重地拍打在了桃井信繁的脸上。
黑色的剑鞘带着巨力将桃井信繁狠狠地打翻在地上,而他握着的童子切也在被重击失去平衡的一瞬间,因为使不出力而被照霜挑飞,直直地插在地上。
“不愧是镜心明智流。”
陈鸿渐收剑回鞘,嘴角一翘,转身离去。
孤高的背影,充满讽刺的话语,让这位七十二岁的老人想起了当年那道同样举世无敌的背影,那个一来到日本便强势击败了当时日本所有流派流主的男人。
当年十岁的他亲眼目睹昂热在数招之内强势击败父亲和各个流派的强者后扬长而去的模样,而那一幕也成了他的梦魇,他始终难以忘怀那个拿所有流派的门匾当柴烧的家伙。
而今天,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人的身影。
根津神社外,太阳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落下。
陈鸿渐走马路上,两旁种满了樱花树。
树上的樱花仔细看有些像单瓣的桃花,但花朵却比桃花小,花形也不如桃花漂亮。
似是受到了前几日过境的台风影响,树枝连带着樱花都是向下垂的,仿佛日本妇人弯下腰浅浅一笑。
不过,陈鸿渐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
他现在同时被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算计,在日本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只有风间琉璃,其他人,他根本信不过。
明智阿须矢还有龙马氏乡和他虽然关系很好,但是他不认为这样的关系好到可以为了他而与蛇岐八家翻脸。
象龟,如果没有橘政宗,没有蛇岐八家,他绝对是到死都可以信赖的伙伴,但他始终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源家家主。
风间琉璃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倒不是风间琉璃有多值得信任,而是风间琉璃要与源稚生和好,必须要依靠他的“帮助”。风间琉璃认为他掌握了一定资料和证据可以证明橘政宗身份有问题,所以他将来对付橘政宗的时候,需要陈鸿渐出力。
但风间琉璃并不是自由的,他会受到王将的控制,而且梆子声也是风间琉璃无法抵挡的。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陈鸿渐竟生出了强烈的孤寂之感,不由叹了口气。
夏弥,我想你了。
但他不想告诉夏弥自己想她了,一旦他这么说了,以夏弥对他的了解,一定会猜到他一定是处于困境之中,甚至可能会来东京找他。
可他不想让夏弥来,东京太危险了,有对篡取白王权柄心心念念、还掌握了日本最强的两个黑道势力以及一支可操控的死侍军团的赫尔佐格,也有战力比二度爆血的楚子航还要强得多的源稚生,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孩为自己冒险。
更何况,如今的夏弥应该在北京布局吧,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希望他能离开北京。
夏弥的布局一定是为了她和芬里厄的安全着想,陈鸿渐不想让夏弥为了他而放弃自己在北京的计划。
就这样,陈鸿渐浑浑噩噩地在马路上游荡着,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但两侧的街道却依然亮着灯,因为这是一条美食街。
忽然,一阵浓郁的混合香气将陈鸿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拉回现实。
肚子发出的咕咕声让他意识到自己有些饿了,陈鸿渐开始环顾起四周的位置来。
这是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街道,距离根津神社不到两公里。
此时正是这条街上生意最好的时候,大街上满是穿校服的学生,他们走进了一家又一家餐厅。
陈鸿渐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看向了街边停着的一辆木质厢车。
这种人力小车在日本被称作“ラーメン屋台车”,是专门为那些走街串巷贩卖拉面的师傅设计的。
看似不大的屋台车却是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