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她的双眸缓缓阖上,意识彻底沉沦于黑暗之中。
陆逸风的手剧烈颤抖着,拾起那枚玉兔吊坠,心如刀绞,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他紧握吊坠,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支撑,缓缓站起身,目光穿透了周遭的喧嚣,迈向月影寒与玄若凝的方向。
“诸位,莫忆萱如今已受重伤,估计也活不成了。”陆逸风的声音低沉而决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与疏离,仿佛正试图将个人情感从这场悲剧中剥离。
“我和她之间也算是恩断义绝了,只是看在过往的面子上,希望这件事就此了解。她是生是死,就随她去吧。希望……”
正当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月影寒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莫忆萱身旁,毫不留情地补上一掌,彻底摧毁了她的全身经脉。
这一击之下,莫忆萱的气息微弱至极,生死悬于一线,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这苍茫尘世。
“萱儿——”一声悲呼,撕心裂肺,自众人身后响起,是宗清羽。
他面色苍白如纸,踉跄着冲上前来,目光中满是无法言喻的痛苦与绝望,紧紧盯着那倒在血泊中、生命垂危的莫忆萱,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萱儿,为何我总是迟来一步。”宗清羽的声音哽咽,泪水无声滑落,他缓缓走近,将莫忆萱温柔地拥入怀中,手指轻抚过她冰凉的脸颊,每一寸触碰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悔恨与不舍。
陆逸风旁观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但面对宗清羽的举动,他选择了沉默。
“月掌门,”转而,他将目光投向月影寒,那双眸中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合了复杂情绪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不公与冷漠燃烧殆尽。
月影寒却显得异常冷静,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陆逸风:“陆公子,我知道你不舍得杀莫忆萱,我这一掌只是断了她的经脉,要是她命大的话,还能有一线生机,也算是给你面子了。她可是杀了我的徒儿。”
月影寒心里清楚,自己刚刚那一掌几乎已经断绝了莫忆萱所有的生路。
她身为一派掌门,怎么可能任由别人随意拿捏,即便答应与陆逸风合作,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而且月冷霜之死对她打击太大,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陆逸风听到月影寒的话后,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明白此刻的愤怒与冲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毕竟月影寒是幽月派掌门,他要想登基称帝,还需要各大门派的支持。
只能怪如今的他,势力还不够强大,无法直接命令月影寒,只得暂时忍耐。他需要的是时间,是力量,是足以让所有人敬畏的实力。
然而,此时此刻,陆逸风的内心却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萱儿身受重伤,是否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数日之前,当他置身于皇宫之时,玄冥以及朝廷众人皆曾提醒过他,若想稳坐皇位,便需想尽办法拉拢其他门派,且务必将云渺派铲除殆尽。
尤其是针对莫忆萱此人,其存在必将给宁川带来无穷尽的灾祸。
既然如此,唯有由他亲自出手,方能为萱儿留下一丝活命的希望。倘若月影寒动手,萱儿必定命丧黄泉。
因此,方才他所刺出的那一剑,并未击中莫忆萱的要害,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月影寒竟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宗掌门这究竟是何意?”月影寒的声音打断了陆逸风的思绪。
由于灵音派向来与世无争,宗清羽鲜少露面,众人对于这位年轻掌门充满了好奇,并对他的突然现身倍感疑惑。
“莫忆萱,她是我宗清羽的挚友。此刻,她已伤重至此,经脉尽断,就算能活下来,也对各位造不成任何威胁了。从现在开始她是生是死都是灵音派的人了,宗某把她带回灵音峰,诸位没意见吧?”宗清羽的话语,字字如重锤,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众人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月影寒闻言,虽有不甘,却也知此刻不宜再争。玄若凝等人更是噤若寒蝉,无人敢出言相阻。
陆逸风则是心中暗自庆幸,他知道,有了宗清羽的出手,莫忆萱的生存希望便又多了几分。
宗清羽抱起莫忆萱,身形一展,便如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宗清羽带着莫忆萱来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双手抵住她的后背,开始运转内力,试图稳住她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然而,莫忆萱的伤势之重,超乎想象,她的经脉几乎全断,内力根本无法渗透进去。
宗清羽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他深知,时间对于莫忆萱来说,就是生命。于是,他不再犹豫,开始调动自己体内最精纯的内力,一股脑地灌入莫忆萱体内,企图以暴制暴,强行修复她的经脉。
这个过程痛苦而漫长,宗清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却咬牙坚持着。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