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情。
而就在朝堂和内阁诡异的气氛中,锦衣缇骑也已经冲到了新郑。
虽然刘守有再三嘱咐,但是锦衣缇骑既然出动,其实在这些人看来基本上已经是被定罪,所以他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习惯,那就是横冲直撞,毫无顾忌。
好吧,只是不直接上门抓人罢了,或许是京城那边还在搜集证据。
缇骑进了新郑,就直接找到高拱府邸,然后把高府完全给围住。
高拱府邸在新郑也算大户,高墙大院,前后门出现了锦衣缇骑的身影,墙外还有缇骑巡逻,这样异常的情况很快就被高墙内的人所知。
“缇骑?”
高拱自从被押解回新郑后,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最近才身子轻松起来,可以在院里走动走动。
是的,虽然旨意追上来,赐高拱驿道,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如影随形,几乎就是一直押解他回到新郑家中。
此时高拱失势的消息已经在城里弥漫,大家都知道高拱得罪了太后和皇帝,所以被罢官。
于是乎,除了原本就和高家亲密的人家,其他都不敢登门拜访。
高拱这半年时间里倒也算清净,其实他也不想见人,实在是自感无脸。
不过就在今日,他得到下人的禀报,府外被锦衣缇骑围住了,只是没有冲进府来。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高拱对下人吩咐一声,在人临出门的时候又说道:“知会下去,府里该干嘛干嘛,都听风就是雨的。
你家老爷还没有被人拿走,你们怕什么。”
“老爷,外面锦衣卫的人叫门,让老爷出去。”
就在此时,门房小厮跑进来禀报道。
高拱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释然。
是叫门,不是闯门,那含义是不同的。
锦衣卫抓人,那是直接闯进门抓人抄家,可不会叫门。
于是高拱故作镇定来到府门前,缇骑头领当然是认识高拱的,锦衣卫的人,对京城官员其实都熟悉无比,否则这次的差事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要是派不认识的缇骑去抓人,拿错了人,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等宣读完圣旨,高拱知道自己算是被圈禁在家里了。
虽然说只要不出城就没事儿,可自己要真出门,身后一堆锦衣卫跟着
想想就丢人。
至于争辩,高拱熟悉朝堂,知道解决此事的根本不在新郑,而是在京城。
和锦衣卫的糙汉子争什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即便他是进士也一样,不过是自取其辱。
高府外的变化,很快就传遍全城,新郑官府要派人过来查看。
缇骑这次出动,手续齐全,有圣旨,不是中旨,就差拿人的驾贴。
不过他们并没有抓人,所以地方上自然不敢为难,还得好吃好喝供应着。
毕竟锦衣卫是大明在册军卒,按照大明军制,明军所过府县,物资供给都是地方官府买单。
这么一队缇骑就这么进驻新郑,百姓现在都绕着高府走,就怕惹到凶名在外的锦衣卫。
而高府外出采买之人,进出都要受到锦衣缇骑严格盘查,受到影响不大,但惊吓却是有的。
于是乎高府内现在是人人自危,即便高拱摆出风轻云淡的样子也已经渐渐镇不住人心了。
是的,高拱此时只能故作姿态,他虽然还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但他还是已经做最坏的打算了。
他是没想到,自己都被罢官了,冯保和张居正居然还是不肯放过他。
在高拱看来,此事肯定是冯保捣鬼,张居正肯定也是参与此事,否则不可能有圣旨发下来。
要知道,张居正是首辅,可是有封驳圣旨的权利,可他没有。
这样一道针对内阁前首辅的旨意就这么堂而皇之发下来,要说其中没有猫腻是不可能的。
和魏广德当初担忧的一样,他当初恨急了徐阶,可也只是对他子侄动手,都没有让人把案子牵扯到徐阶身上,就是担心阁臣的护身符没了,自己以后也会不安全。
高拱在府中想了两日,终于还是打算出手,不能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虽然圣旨里没有说明到底为何如此,但他知道能动用锦衣卫而不是地方官府,那肯定涉及到宫里贵人。
要找人说情,只能是朝堂上资格够老的大臣。
虽然现在他在京里的人要么罢官要么外放,看似已经没人了,可是高拱很清楚,京城的官员可不是一条心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和诉求。
内阁三人,高拱没有选择给魏广德和张居正写信,而是选择了吕调阳。
此事若没有一位阁臣站出来说话,是掀不起多大风浪来的。
虽然他和吕调阳关系一般,但他曾是礼部尚书,当懂的维护制度,或者说规则的重要性。
六部九卿,他选择给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去信,同时还给吏部尚书杨博也写了一封。
书信内容,自然是请他们出手,为他洗清冤屈。
虽然高拱认为此事张居正肯定参与了,但杨博和张居正并未一条路上的人,他自己的心思很重。
同时,杨博也是历事三朝的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