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才调离险山,现在已经是副总兵官,率军二千协守辽阳重镇。
看完资料,魏广德也就明白了李成梁如何快速蹿升的原因。
辽东那地方,只要一年打上几仗,把胜仗报上去,累积军功升迁确实不难。
不过打仗嘛,自然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是有风险的。
几年时间,李成梁就因功晋升为协镇副总兵,再有军功就算不能升总兵官也可以独镇一方。
想要抓住李成梁调教一番,至少不能让他再把奴儿放回去,做什么努尔哈赤,这样大明朝在辽东就少了一个劲敌。
可是人家归兵部管,他这个吏部侍郎官虽大,却很难把手伸过去。
“算了,还是再等等,反正时间还早,就让他自己发育,等已经成了辽东王再说。”
魏广德心里想着,“不过也可以让辽东那边的商人和他先接触接触。”
魏广德可没忘记手下还有一批经营辽东山货的商人集团,他们常年在辽东奔走,收集人参、鹿茸等山货,运到内地贩卖,手里大多都是拿着他的帖子。
商人嘛,在这个时代地位是真的低下,虽然有钱,可也没什么用,还得靠着在官场上的关系才能活动。
吏部侍郎的帖子,不管在哪里都很好用,地方上的文武官员都要给面子。
当然,发下去的这些帖子带给他的回报就是天南地北的消息和白花花的银子。
这才是京官居北京城的钱财来源,靠着朝廷发的俸禄生活,魏广德养着一大家子人只能吃土。
现在的朝堂,在郭朴走后总算又平静下来,加之新河道竣工,朝廷上下似乎觉得又天下太平了,漕运很快就会恢复如初,那些挤压在南边的漕粮很快就会起运进京,也就是朝廷的银子一直都缺,其他还真没什么大事。
在这样的背景下,魏广德私底下动作也是不断,在这次跳出来弹劾郭朴的人当中又是反复梳理,又查出不少疑似徐党的官员。
对其中一些劣迹较多的,魏广德打算来年京察时直接清理出去算了,地方上也没那么多官职给他们做。
空缺出来的官职,自有新进士和老进士们逐次递补。
有了大框架,魏广德在吏部的日子也变得轻松起来,散衙后也有时间和同僚、同乡们一起没事儿就聚聚小日子过得舒坦。
“你们刑科那个孙枝,最近听说在衙门里得罪了户科的人。”
酒桌上,魏广德看着欧阳一敬笑问道。
“他又不是兵科的,可不管我事儿。”
欧阳一敬回道,“不过因为京师九门税课一事,确实得罪不少人。”
大明朝的钞关,可不一定都是在交通要道上,比如九江、比如大运河上的钞关,北京城也有,就是京师九门。
但凡进出城的货物,都有官吏负责对其进行课税,原有成例早已形同虚设,近年以来倍征横索,弊孔滋多。
这些问题,其实朝中大臣大多心知肚明。
可朝廷缺银子,商人把货物运送进京城销售自然也是有利可图,自然没人拿此事说事。
可是这次刑科左给事中孙枝不知发什么疯,却把此事给抖开。
奏疏到了隆庆皇帝手里,自然大笔一批,自今分属五城御史各委兵马一员监收,年终会同部官复奏,其原设监生吏典悉行裁革,并令申明原定则例,张挂榜文。
好吧,一批监生吏典因此失业,同时户部也少了一笔进项,相关的官员也少了一层灰色收入。
可以说,张枝的奏疏得罪了朝堂上一大批人,这些天是被骂惨了。
不过人家的奏疏有道理,恢复成例,所以这骂还不能是当面骂,只能背地里骂,因为当面骂,讲道理讲不过。
“是不是有人找你们吏部出手整治他?”
欧阳一敬这个时候凑到魏广德身旁,低声询问道。
魏广德点点头,那意思不言自明。
“怎么处置?”
欧阳一敬好奇道。
“外放,还能怎样,自己不想留在京城享福,那就让他去地方,免得再要恢复什么成例。”
魏广德笑笑说道,对于这些请求,魏广德觉得他答应下来其实是在帮助这些人。
他们不知变通,留在京城迟早闯祸。
与其把人都得罪光了,被人陷害致死,还不如自己做个好人,早早的吧他们调走,到地方上去,还能造福一方百姓。
当然,前提他确实是这样的人。
顺道,自己也收获一帮官员的感激,何乐而不为。
魏广德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变污了,可是生在大明朝,似乎想出淤泥而不染,好难!
只希望孙枝看到吏部递上去的建议,能看穿自己的好心,不会恼怒吏部吧。
“听说调戚继光到京营是你的主意?”
欧阳一敬忽然也问道。
“嗯?你哪儿来的消息?”
魏广德心中一惊,知道此事的按说也就是陈以勤和隆庆皇帝,推动此事的是陈以勤,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
“猜的。”
欧阳一敬答道。
“怎么猜的?”
魏广德好奇问道,不过这话出口,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