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低头思考片刻,魏广德猛然抬头说道:“那就开几场经筵吧,印象中文华殿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开筵讲经了。”
“开经筵?有用吗?”
李芳听到魏广德的提议,略微迟疑道。
“陛下好学,自是天下士人楷模,如何不能让士人归心。”
魏广德答道,“只要陛下不嫌枯燥,听听几位大儒讲课也是好的。”
等魏广德送李芳出府门,李芳站在马车前忽又转身对他说道:“陛下还有句话叫我带给你,‘当初善贷所言,不知何时上奏?’我也不知道陛下指的是什么,我就原话奉上。”
说完,李芳直接踏着马凳上了马车,随即在鞭子抽打声中,马车远去。
魏广德大致能猜到隆庆皇帝催问的是什么事儿,无非就是那被他吹成可以根治倭患的政策,那就是开海。
可这东西不能由他上奏,而是得靠别人,免得自己被江南沿海海商家族针对。
毕竟,一旦上奏开海,陛下又准奏,那等于是让别人参与进去抢食,非常遭人忌恨的。
魏广德不想成众矢之的,所以他还在物色人选,又别人上奏,他在旁敲边鼓,在他遭到打击报复的时候还可以出手相救。
若是自己倒了,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两日功夫,魏广德就在校录馆听到消息,内官监太监李芳劾奏工部尚书徐杲与监正王儒等六人修理芦沟桥工程中,侵盗官银万计,隆庆皇帝下旨命锦衣卫执杲等送法司鞫问。
不用说,案子到了刑部,肯定是要如律追赃发遣,毕竟这是早就注定的事儿。
不是说徐杲手艺不好,而是他的官职太扎眼,如果只是工部一个四五品官职也就没人管了,可偏偏是正二品尚书。
而魏广德这两天还是泡在校录馆,虽然宫里不断有敕谕发出,可大多都是和先皇、新帝册立后宫和皇子有关,一直没有等来经筵的消息。
魏广德对此也不意外,开经筵读书,隆庆皇帝怕也是心里怪怪的,多大了还上学。
可要收拢士子,恩科和开经筵是魏广德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法子。
恩科被否了,开经筵内阁无论如何都不敢否,那会被文官集团集体唾弃,不过就看皇帝能不能忍受了。
“老爷,福建巡抚都御史涂泽民的回信到了。”
这天回到家里,张吉就送来一封书信。
魏广德接过来看了看,随即就直奔后院去了。
见了母亲和妻儿,换上常服,魏广德这才慢悠悠到了书房,拆开涂泽民的回信。
对于开海,魏广德当然没有忘记,之前他就有意和浙江、福建及广东官员交好,名义上是给俞大猷拉关系。
经过一次被罢免,魏广德知道俞大猷在南边官场上依然不怎么受欢迎,完全没有戚继光长袖善舞,可以轻易拉近和地方官员的关系。
只能说俞大猷以往的名声是真不好,以前不知道孝敬上官,给那些人有了固定的印象。
念着裕王府的关系,还可以勉强忍受一二,可真有不怕死的出面弹劾,他们也只是不会落井下石,只是袖手旁观。
以帮助俞大猷为切入点,魏广德倒是和沿海三省官员建立起书信往来。
之后则开始试探他们对与当前海禁的态度,而涂泽民就是他发觉的一个,还算能够正视问题,发现问题,并且解决问题的官员。
涂泽民是四川籍官员,和沿海海商关系相对薄弱,又是流官,所以对那些人并不十分惧怕。
看完书信,魏广德想了想,还是没有急于表达自己的态度,而是又看似随意的写了封回信,继续试探涂泽民的态度。
他希望能准确找到一个支持他观点的官员,因为这不是之上奏提出主张就完了。
一旦被陛下采用,开海建港的责任必然要落在他身上,所以还得有能力,实干能力。
魏广德可不希望地方上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最后自己被皇帝派下去擦屁股。
又是几日过去,终于,魏广德在校录馆里听到芦布传来消息,隆庆皇帝敕谕礼部,朕惟讲学乃帝王进德图治之首务,兹山陵事毕后,经筵日讲宜即举行,尔礼部早做打算,择日具仪并合行事宜,来闻。
到目前为止,隆庆皇帝要做的事,重点依旧在操持嘉靖皇帝葬礼及迁移圣尊皇后梓宫,只是这事完成后,皇帝就要开经筵听课学习。
隆庆皇帝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给出的办法,看到手里的条子,魏广德笑笑,就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段时间里,朝堂上还发生了不少大事,比如许多科道官员被升职外放。
其实大家明白,这都是胡应嘉之事惹出来的祸事。
别看外放出去似乎升了半级,可谁愿意远离朝堂中枢,那只有仕途无望的人才会做出的选择,去地方上捞银子。
六科人员进进出出,可是吓坏了不少科道言官,欧阳一敬也被吓住了,他还有野望,可不想被徐阶、高拱联手送出京城去。
两次跑到魏广德家里,魏广德也只能冲他笑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是这么说,魏广德还是联系了张居正,在徐阶那边帮忙说句话,之后又派人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