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所以百姓储备的粮食也较以往多。
你也知道,这几年北方寒灾厉害,连习惯了苦寒的鞑子都受不了,他们的牲畜据说损失很大,所以发觉辽东能抢到更多的粮食,所以主意就打到了那边。”
“听说当年李承勋李巡抚力主修建的辽东长城其实是一道土墙?”
魏广德又开口问道。
“一面有砖石砌成,那个时候,辽东哪里有那么多财力,修建城墙,还不是就地取土夯实。”
张居正答道,“不过,听说为了制约杨总督,兵部那边打算缓交粮草。”
朝中的消息,特别是涉及军国大事一类的,自然还是张居正的消息更及时,毕竟这些法子,徐阶平日处理公务时就经常使用,自然也会传授给张居正。
魏广德翻书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活动,轻轻翻过一页,继续往下看。
校录,那就是用原本和抄本进行对照,防止抄录过程中出错,这就是他们这些分校官的责任。
看书,对于翰林院中人来说,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何况看的还是《永乐大典》这样的旷世奇书。
不过看多了,魏广德不免也会觉得头昏脑涨,所以他和张居正大约每隔两三日就会集中看看这几日送来的,抄录好的书籍,平日里还是该干嘛干嘛。
发现抄录有误,就会标记好,让人重抄,拆开来重新装订。
无误的抄本,则要在书页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做好登记,分门别类放好。
“你过两日有瑕,不妨去都察院走走。”
就在两人翻书的时候,张居正忽然开口说道。
“都察院?”
魏广德好奇问道。
“听说里面有人在声讨海运济辽一事,怕是就要闹起来了。”
张居正答道。
魏广德想想就点点头,徐阶之前扶持潘恩从周延手中拿下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官职,自然是把那里看做自己的地盘。
只是可惜,潘恩自己不注意,让人抓住由头给弹劾了,这两日朝中还闹得沸沸扬扬。
“他们不追着潘御史闹了?”
魏广德惊讶问道,“徐阁老已经摆平了此事?”
前两天,还有都察院同僚来找过他,让魏广德和他们一起上奏弹劾潘恩来着。
说起来潘恩这事儿,貌似其实和他关系不大,只不过他在关键时候没有站出来拒绝此事。
潘恩的儿子潘允端,在去年参加会试上榜,之后参加殿试,不过排名不怎么高,所以安排观政的衙门,潘恩也没有过多计较。
或许,在他看来,随便那个衙门里镀镀金,等过上几年他再出手,给儿子某个好差事儿才是正经。
要知道,在大明朝,像他们这样父子同朝为官的,往往都要有个避讳,他要尽全力表现出自己刚正不阿,不会给自己的儿子提供什么便利。
本来,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看着潘允端并没有得到特殊待遇,自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去说什么。
可是,潘恩的门生,现任吏部尚书郭朴却在这个时候出手,把本来应该入职刑部或者外放的潘允端调到了礼部任事。
潘恩和郭朴的关系,倒不是在朝中时建立的什么关系。
潘恩是嘉靖二年的进士,郭朴则是嘉靖十四年的进士,不过郭朴参加河南乡试时,时任南京刑部员外郎的潘恩担任了河南乡试主考。
潘允端忽然调职礼部,自然被大家看在眼里,礼科给事中张益因此上奏,弹劾潘允端追求名利,投机钻营,潘恩身为左都御史溺爱儿子,不能公正处理此事,而郭朴身为吏部尚书徇私。
张益的奏疏直接把当朝两位二品大员给告了,这样的奏疏进了内阁,徐阶和袁炜都不好处置,只得送入西苑。
不出意料,似乎嘉靖皇帝并不打算深究此事,而选择留中。
不过,这可平息不了科道言官的怒火。
之前,大家觉得潘恩做事不错,没有给儿子提供什么便利,大家对他们的观感还是不错的,开始郭朴插手后事件就极速发酵,六科和都察院的弹劾奏疏雪片般飞入西苑。
对此,即便身为左都御史,潘恩也不好压制下面,值得听之任之,自己则回府待堪。
魏广德这会儿说起此事,也是好奇,要知道西苑不明确态度,那些言官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徐阶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够压服科道言官?
“昨日陛下召见了老师。”
张居正停下手中动作,四下看了看,无人,这才开口说道:“我老师猜测,潘御史怕是”
张居正话没说完,不过魏广德已经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着他。
“此事影响如此之大?”
魏广德这次是真惊到了,张居正话没说完,可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是潘恩要受处罚了。
“郭尚书那里呢?”
没等张居正说话,魏广德又追问道。
“陛下压根没提郭尚书的事儿,最大可能就是潘允端外放,潘御史那里,可能是致仕。”
张居正略犹豫后,还是把他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笃定?”
魏广德有些好奇,张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