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怎么看这都是对朝廷有利的举措。
裕王觉得,父皇那里就没理由不支持了。
“陛下是勇于开拓的君主,至少在迷恋修行以前是这样。”
魏广德低声说了一句道。
嘉靖皇帝继位初期,为了稳固统治,针对弘治、正德两朝形成的弊政进行了纠正,如打压宦官、整顿吏治等。
同时,为了缓解国内社会和阶级矛盾,在赋役制度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试点,如清查新增田地及编审徭役等方面的改革,成为后世赋役制度改革重要的借鉴。
对外戚世袭封爵的制度作了变革,并把它定为永制。
这些政策的实施,促进了大明经济的发展,减轻了国家负担,使国家实力再次恢复,在后世被称为嘉靖新政。
不过很快,在皇权稳固以后,嘉靖皇帝就转行做起修炼成仙的美梦,妄想长生不老,嘉靖新政中许多试点性质的改革尝试都无疾而终。
虽然许多政策在之后被张居正重现捡起来,并逐步演变成后世比较知名的所谓“一条鞭法”。
屋里人都听清楚了魏广德的话,就连一直低头思考问题的殷士谵都抬头看向魏广德。
嘉靖皇帝修炼一事,百官私下里说的不少,但正式场合都是不敢说的,弹劾奏疏上可以写,但迎接他的就是廷杖和贬谪。
魏广德是这话,可是当着裕王的面说的。
嘉靖皇帝迷信祷祀、大兴土木,以及因为南倭北虏导致军费用日益增加,直接导致国内各个行业凋敝衰落,财政经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裕王听到魏广德的话,脸上倒是没有其他表示,只是苦笑一声道:“好了,孤也知道,在你们心中,父皇那些所为.
圣人云,盖天下无不是底父母,涉及父皇的都不用说了。”
随即,裕王看向魏广德说道:“你的意思,孤大概明白了,关于今日所说之事,孤会记住,下来也会思考此事。”
魏广德闻言,马上躬身道:“是。”
虽如此,魏广德不由得在心里想到,裕王也不敢把下一句“父有不慈而子不可以不孝”的话说出来。
今日的事儿说的有些多了,又是兴化府的事儿,然后扯到俺答部今岁犯边,然后是海运和漕运。
军事方面,明显魏广德并没有上心。
不过想想,裕王也能理解,有杨博在朝,兵部的事儿,压根就不用他们操心。
杨博,那是连一向自负的严世番都不敢轻视的人。
严世番奸猾机辩,通晓时务,熟悉国典,毫无疑问是当朝第一人,只可惜才华被用到歪门邪道上了。
此刻,在裕王心里,未来自己上台后要做的事儿,除了开海禁,选择一处市舶外,漕运改海也成为第二个需要做的事儿。
现在朝廷财政困窘,若是能因此节约一笔支出也是好的。
“善贷,兴化府那边,无需多虑?”
最后,裕王准备回后面休息的时候,临出门时又对魏广德问道。
“殿下,兴化府有刘显、俞大猷和戚继光三位将军在,当无大虑。”
或许因为有俞大猷坐镇的关系,魏广德信心满满的开口说道:“何况,当前可没有让倭寇逃脱的风向,倭寇就算逃上船也出不了海,这也是他们退守平海卫城的缘由。
也就是赣军和浙军抵达还需时日,否则早就一鼓作气歼灭他们了。
说到底,还是早该拿下游震得,看他把好好的一个福建搞成什么样子。”
“嗯,那就好。”
裕王点点头,随即笑笑,带着李芳走出了屋子。
等裕王离开后,殷士谵就开口说道:“善贷,漕运牵扯太大,稍不小心可是会惹火烧身的。”
殷士谵虽是山东济南人,并不怎么走运河,可在朝多年,也清楚漕运衙门在朝廷里的话语权那是相当重的。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漕运里面的油水太足,足到可以收买朝中无数官员为他们张目。
“我说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朝廷陷在漕运里太深。”
魏广德开口说道:“二位,不要光看着运河上数十万人的生计,当知为了他们的生计,还有数百万人受苦。”
张居正点点头,“我也听说过,运河沿岸官府以治理水患,疏浚和开凿辅河等名义,巧立名目,营私舞弊,借机搜刮民脂民膏,使百姓民不聊生。”
“正甫兄,叔大兄,今日所言到此为止,一切还是等将来殿下继位以后再说也不迟。”
魏广德冲殷士谵、张居正拱拱手说道。
两人也都是点头,知道事关重大,要是传出去,怕明日就有无数弹劾奏疏飞入西苑,而目标肯定就是魏广德。
以往数朝,凡提出海运取代漕运的官员,貌似下场都不怎么好,而原由不言自明。
不是他们不知道海运的好处,而是漕运给他们的利益远超海运。
在巨大利益面前,无人不为其折腰,至于其他的,都是可以舍弃的。
不过,这些,其实魏广德前些日子的思考时就已经考虑到了,只是他不觉得这里面有太大的问题。
交通便利,对于商人们来说,自然是大好事儿,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