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马凳放在车架旁。
这时候,马车车帘被人掀开,一个宫装丽人从车厢里出来,踩着马凳下了车。
“郑姨娘过年好。”
景王看到车上下来人连忙上前两步问好。
郑姨娘是母妃卢靖妃身边的惠人,也就是一名女官,景王自然很是熟悉。
不止于此,在景王小时曾经担任过他的看护宫女多年,如果是明朝的皇子对奶妈更多的是亲近,那么对这些看护的宫女则更多的是畏惧。
能够被派到小皇子身边的人,自然是皇子母妃信任的人,在宫廷这样的地方,做任何事多一分小心都是必须的。
而这样的人,大多也不会惧怕小皇子,常常对他们的过错进行教导,一旦教导不了就会去告诉皇子母亲,由他们出面对皇子进行教训。
现在景王身前的女人郑惠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担负着照料景王小时候的生活,期间景王自然多次被她教导过,看到她心生惧意也就不奇怪了。
而郑惠人对皇子越严厉,往往会在卢靖妃那么得到加分,因为会被认为是对皇子好。
本身就是被信任之人,所以她在景王成年离开时,又回到卢靖妃身边服侍,她现在来到这里,在景王看来,就和他母妃卢靖妃亲自来此也无甚大的区别。
“殿下过年好,娘娘有话让我带给你。”
郑惠人向景王行万福礼,开口说道。
“姨娘,里面请。”
景王急忙把郑惠人请入王府,找了个僻静的厢房,又吩咐其他內侍不得传唤不准进屋,这才跟在郑惠人身后进入厢房。
“姨娘,母妃那里可是有什么差遣吗?”
在景王看来,大过年的,母妃那边应该不缺什么才对,派人到自己这里,或许是有什么事儿要自己去做。
“殿下,你那边的人,还是让他们停手吧。”
在景王话音落下之时,郑惠人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景王有些摸不清门路。
“姨娘,你说的是什么人?”
景王很奇怪,马上开口问道。
“陆文孚的事儿,娘娘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你一直没有告诉她。”
这时候,郑惠人展现出她面对景王是的强势作风,直言道。
听到郑惠人提到陆炳,景王虽然心在生起一丝惧意,可依旧强装镇定道:“姨娘说的什么?本王听不懂。”
“殿下懂不懂都不重要,娘娘是为了殿下好才会在今日强出头.”
“什么?”
在郑惠人说话间,景王惊讶插话问道。
被景王打断说话,郑惠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的表现,而是很耐心的继续说道:“殿下,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你身边的一切,都是娘娘安排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知道,娘娘也知道,之前”
郑惠人还在继续说着话,可是对面的景王此时已经觉得有点头晕目眩,自己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了。
刚才郑惠人说道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是卢靖妃安排的,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自己暗中做的一些事儿,母妃那里全都知道,只是一开始并没有阻止自己。
想想也是,在那个时候,嘉靖皇帝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心迹,有希望的人自然会全力争取上位。
虽然陆炳并没有反对景王上位,至少没有表露出在立皇储问题上任何的倾向,但他和支持景王的严嵩不对付,自然也算是敌人。
所以哪怕景王对陆炳下手,卢靖妃也只是选择了装聋作哑的态度来应对。
“那些人都被东厂秘密处决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交代了多少,可是你做的事儿,陛下是觉察到了的,虽然没有对你做什么,可是你觉得你还能隐藏得了吗?
殿下和严世番商量的很多东西,娘娘也知道,之前的就算了,可是从此刻起,你不准在和严世番有任何交往。
之前娘娘还想求个恩典,给你留下一丝希望,把你的封地换到北方,更接近京城的地方,可是陛下断然拒绝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时候,郑惠人忽然对景王发问道。
“什么?”
这时候景王脑袋有些晕晕的,随口就说道。
“娘娘说的,你记好了,陛下已经对你厌恶了,只想把你丢的远远的,再也不想见到你。”
郑惠人看着景王,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景王此时有些站立不稳,扶着身旁的桌子问道。
“祖制,陛下虽然显得有些叛逆,可是为了大明江山的延续,在传位这样的大事上也不得不按照祖制进行。
不管陛下以前是否有过立你的打算,但是到现在止,你不能再有奢望,那个位置不属于你。”
郑惠人看着景王此时的样子,也感觉到眼角有些发胀,可是她想到来时卢靖妃的吩咐,依旧维持着冷若冰霜的表情继续说道:“娘娘只有你一个孩子,他希望你能活的好好的,而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被罚到凤阳高墙下吃苦。
不管怎么说,你去了德安,你还是亲王,可以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
看着景王摇摇欲坠的样子,郑惠人停顿片刻,又继续狠狠